韩将军嘲笑一声, 被他看了一眼, 立刻收敛起来:“听说了,被云成救了嘛,不丢人。”
赵宸贺看着他,觉得这称呼过于亲昵了。
他昨夜借着酒劲跟云成打开天窗说亮话,当时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后悔。甚至于听见他的名字都觉得胸口不畅,憋闷的厉害。
然而不对劲的不止这一处:“澄阳楼里有你的眼线?”
韩将军默认了。
赵宸贺还是没忍住:“你直接叫十二的名字?”
韩将军笑着解释:“云成跟骆家关系匪浅,我跟骆家情谊深厚,八百折一千这不就熟了。”
赵宸贺不爽地瞥他一眼。
“给你准备了好多漂亮姑娘,唱曲跳舞,琵琶舞剑,各个花容月貌,国色天香。”韩将军怀疑地问道,“一个都不要?你到底有什么毛病?”
“不感兴趣。”赵宸贺靠回原位,无力地摆摆手:“你滚吧。”
“我不滚。我跟你保证,”韩将军拍了拍自己的伤腿,“最迟傍晚,知州一定能把刺客老巢连根拔起,解决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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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成记账记得烦躁,翻页时尤其更甚。
赵宸贺让他考虑,又没有限定期限,他思来想去一天都摸不到底。
日暮西垂,运输粮食的车辆长无尽头,地上投下的阴影像一座座小山头连绵不绝。
他盯着那大片的阴影,听着知县身边的师爷说:“过称入库,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