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昂接道:“不过什么?”
我扭过头,和里昂平时:“我觉得他们要找的东西,和我有关。”
里昂沉默了片刻:“因为杜波依斯?”
“不是。”我否认了这个猜测,“厄尼斯特说他偶然听到,康坦在电话中提到‘十年前’和‘贝兹维奇’,所以我猜测,他们要找的东西,不是和我有关,而是和贝兹维奇有关,至于杜波依斯,他只是催化剂。”
“杜波依斯的剩余价值不多了。”
“对,他仅剩的价值,是绑架我的动机和他的死因,或许,丘奇家的小少爷听过一些故事。”
和维维安丘奇见一面并不算难事,但丘奇家族实际上是墨菲的支持者,我和那位小少爷并无私交,贸然见面难免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即便他知道杜波依斯的动机,也没有告诉我的理由。
所有我说:“但他的嘴很难撬开。”
里昂笑了一声,这声笑里甚至没有不屑和轻蔑,里昂是个行动派,对他来说,撬不开的嘴可以打碎,打碎了,那些秘密也好故事也罢,都会自己跳出来。
“不要做违法乱纪的事。”尽管我说这话并没有什么信服力。
“不会的。”里昂的话更没有信服力。
我低头看着地面,手工地毯像柔软的云朵,遮住了木质地板,我的脑子开始走马灯,昨晚和今早发生的事如同电影画面,它们正在我的脑海中一帧一帧地回放着,裸露的欲望、交织的身体、真假难辨的心动、刚刚开始的猎捕游戏......
我闭上眼,按下暂停键,放映中止,我并不打算和里昂说这些事,它们不过是游戏的小插曲。
“我从厄尼斯特那里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
里昂是个聪明人,我不想说,他自然不会追问,那样只会闹得一个草草散场的结局。里昂歪着身子在我脸上落下一吻:“我去拿礼物。”
里昂起身,他的身高和气势带来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哒哒”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最后和里昂的身影一同消失在楼梯拐角处。
茶几上还剩一半的提拉米苏似乎在引诱我把它消灭掉,我前倾身体,端起陶瓷盘子,用勺子挖起香软甜蜜的蛋糕胚,塞入口中。
没过太久,里昂从楼梯口走下来,他双手捧着一个没有标识的白色丝绒盒,如果不是因为盒子的体积很大,我甚至怀疑里面是一枚戒指一个我很难接受的礼物。
“这是什么?”
“斯东圣王室的藏品”,里昂一边说一边打开盒子,盒子里的礼物呈现在我眼前,里昂继续说,“报酬之外的赠礼,它的名字很适合你。”
……这似乎比戒指更贵重,各种意义上的。
盒子里是一块硕大的粉色钻石,无数的刻面在光照之下闪耀着细碎迷人的光影,如梦似幻,像一个蛊惑人心的妖精。我见过许多被拍卖的钻石,它们的身价是一串天文数字。
很适合我的名字?
“它的名字是什么?”
我甚至觉得我的声音会惊扰到钻石中沉睡的精灵,人类对极致的美会有一种天然的尊重,类似于对自然的敬畏。
“玫瑰之魂。”
玫瑰之魂,灿烂且浪漫,我在心里念了一遍这颗钻石的名字,问道:“有什么寓意吗?”
“它代表我们会永远在一起。”里昂像是说台词一样熟练,从他决定送我这颗钻石的那一刻起,他或许就在男孩中预演这个场景了。
钻石象征永恒,它被人类寄托了珍贵的感情,但人心是会变的,大多数情况下,人心配不上永恒。
我收好钻石,向里昂道谢。“我把它锁紧保险柜里?”
里昂被我逗笑了:“宝贝,你可以把它放在卧室的落地窗边。”
“或者任何你随时能够看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