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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宁旸看是想让他赶紧走,不要再烦他了。

宁旸没看就走了,目的达到也行。

病床中的白炽灯照亮整个室内,敞开的窗户没有漏进风,窗外只有化不开的黑。

小刘的打扫并不上心,宁绥看见一块很大碎瓷片在自己的床边,

宁绥突然抬起挂着点滴的那只手,想要关灯,可是又被针管牵扯着。

习惯不好改,他还是想要直接扯,此前想到护士小姐给他重新包扎的样子。

总麻烦别人的确是不好。

宁绥将还在滴液的药瓶拿下来,先是关了灯,黑暗中按着记忆去捡那个很大块的碎瓷片,垃圾桶刚好在月光照射下。

没有将瓷片扔进去,他目光移过,最后站到了窗户边上。

窗户边上也有可以挂滴瓶的地方,宁绥一只手扎着针另一只手包着纱布,动作艰难到迟缓地挂好。

手中碎瓷片最锋利的一面被他用指尖抵着。

他耐心不好,他指尖抵着碎瓷片,脸上的表情逐渐走神,只有指尖的渗出血液无声诉说着主人对自身的破坏与漠视。

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和瓷片接触的位置逐渐又指尖变到了手腕。

其实他不是很想活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

这样的机会,给谁都好,给他最浪费。

宁绥想到自己跳崖前最后看到的两个人,上辈子他认为是自己选择的死亡方式,只不过是不肯承认走投无路。

上一世他还对宁家的人抱有幻想,认为他们是自己的亲人,就这一点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