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扫视了一下空荡荡的校园,晦暗的灯光下走廊也有些阴暗:“和学校的鬼有约会?”

这人道歉道得一塌糊涂就算了,连聊天也不会好好聊。

沈南晏简直是忍无可忍:“对,它就在旁边等着,我们忙着呢,你能不能快点离开。”

江逾白浑身一阵激灵,一边走一边说:“看不出来你喜欢这种,口味还挺重。”

“祝你和你的小鬼约会愉快!”

楼道里的声音渐渐远去,沈南晏继续低头写题。

他的奶奶怕影响他的学习,不许他太频繁地去医院看她。沈南晏不想老太太担心,应了下来。

但事实上他每天晚上都会在学校留到熄灯赶人时才走,因为这时候可以去医院看看已经熟睡的老太太。

只看一眼,时间不长,但是他能安心很多。

徐涧知道这事,也不拦着,只是说让司机来接他放学。沈南晏明白徐涧的好意,但他还是拒绝了。

他每天留给自己的时间就是在路上的那段时间,他想一个人走走。

徐涧没有坚持,只叫他注意安全。

秋天到了,窗外的蝉鸣也没了,天气在渐渐变的凉爽,空气中漂浮着轻快舒爽的气息。

第二天,沈南晏照旧很早到校,他放好书包,打算从桌洞里抽出英语书。

手伸进桌洞的时候,他感觉到里面有别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口袋的药。

口袋里放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用法剂量,附加一句话:谢谢,这是药。

真够别扭的这人。

虽然这么想,但沈南晏嘴角还是微不可查地扬起了一段极小的弧度。

沈南晏往江逾白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平时是踩点进教室的常客,很少早到,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不过是摔了一跤牵动了别人的伤口,人家“嘶”一声他就跟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似的。

路右旗哈欠连天地走进教室,把沈南晏的一连串动作尽数收进眼里。

他没有看见纸条上的字,也无心打探,反倒是被教室最后一排的人影惊得哈欠打到一半,合不上嘴了。

他看见那个在上课前十分钟从来没有坐过人的座位,立马乐了,走过去大着胆子拍了拍正补觉的江逾白。

“白哥,活久见啊。”

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还是真聋,江逾白没理他。

“难得早到一次,趴着睡觉干嘛,快起来感受一下早晨六点半的校园!”路右旗丝毫不受影响,再接再厉。

“感受个屁。”江逾白终于屈尊降贵回了四个字。

“活的呀!”路右旗大惊小怪。

江逾白:“……”

江逾白: “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