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医生面对这种情况, 也只能保证尽力为之, 如果想要恢复到正常状态的话,最好还是去更大的医院接受治疗和康复。
徐涧在一旁哭得眼睛红肿, 最后还是听从医生建议,转院去了临城。
医生说的许多专业术语沈南晏和徐涧都不明白,徐涧也有意不让他知道太多,尽管他再三表示自己能够承受。
沈南晏在第二天下午做完所有检查,晚上八点才昨晚第一个手术。他从手术室回到病房,徐涧陪在旁边,双眼通红。
徐涧道:“医生说,骨折挤压了神经,再加上一些别的原因,恢复期可能比较长。”
沈南晏点点头:“嗯。”
“妈妈想,学习和身体比起来,当然是身体更重要,所以高二下学期,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做康复治疗,康复顺利的话,以后弹钢琴也没问题。”
钢琴是沈南晏的心结,这是奶奶对他的期望。与决赛失之交臂,说不难过是假的,只是他习惯了自我消化,不擅长对外表达。
沉默许久,他避开钢琴的话题:“回南城做康复治疗不行吗?”
徐涧摇摇头:“这里的医疗条件是南城比不上的,你今年才十七岁,未来还有很长的人生路要走,手是你一辈子都会用到的重要部位。”
这些话其实医生也跟他说过,留在这里治疗对他而言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可是,一整个学期呢……
又是一阵沉默,沈南晏说:“一定要那么久么?”
恰时医生进门查房,听见沈南晏的话,有些严肃地讲:“小伙子,你这个情况呢比较复杂,我建议还是多观察一段时间。”
医生后来又说了许多话,他才终于意识到这次意外似乎比想象中严重太多。
他也终于明确知道,自己短时间内没办法回南城了。
他终究没能兑现给江逾白的承诺。
事发突然,沈南晏的外公外婆年龄大了没有跟着一起来临城,晚上徐涧去给沈南晏买日用品,他一个人待在病房里。
手机屏幕碎掉,还没来得及换新的,这是沈南晏来到临城后第一次打开手机。
里面有十来通未接电话,每一通都来自江逾白。
在病房冷白的灯光下,他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
直到手机息屏,他才按下拨通。
响了一声,电话被接通。听筒传来江逾白担心的声音:“沈南晏,你怎么不接电话。”
沈南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逾白又叫了一声:“沈南晏?”
“我在。”沈南晏说话时,才发现声音竟然如此暗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