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倒真要叫张大夫好好瞧瞧了。
房间里,气氛凝重的异常。张大夫正在全神贯注地为沈天白望闻问切,赵玉梅则端坐在椅子上,不停地用手绢掩着眼角。黎书则僵硬地站在床头,眉头紧锁。还有外屋站着的几个仆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好在这会子沈聿潇还在学堂,想来沈天白这么瞒着府中上下,也就是不希望沈聿潇小小年纪记挂太多吧。
张大夫收了手,也许是沈天白的病太重,以至于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开口。
黎书见状,心里已经凉了半截,沉着声音叫外屋的仆人先退了出去。
“张大夫,如今就我和夫人在,您有话就只管说吧,我们承受得住。”黎书说。
而一旁的赵玉梅,眼角的泪已经是在决堤的边缘。
张大夫看看赵玉梅,再看看黎书,清了清嗓子说:“恐怕时日无多了,还是好好将养着,每日保持好心情兴许还能多活一段时间。”
说完,张大夫留下药方,便退了出去。
黎书本想给他一笔银元叫他保密,奈何张大夫不收,他说沈家是有恩于他家的,况且医者仁心,用这种事情做要挟是要断子绝孙的。
张大夫一走,赵玉梅再也绷不住,“唉”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泪水止都止不住。
“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沈天白从赵玉梅的哭闹声里苏醒过来,赵玉梅便不敢再放声大哭,只得不停地抽泣。
黎书拿了个枕头靠在沈天白的身后,沈天白缓缓地呼了口气,吃力地说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俩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大医院我已经去过了,无非也就是多几天少几天的事,所以我便有意瞒着你们。如今也好,既如此我也就不用遮遮掩掩了。”
沈天白喝了口水,话锋一转,只叫黎书跪下。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黎书还是遵照命令跪了下来。
“黎书,我要你发誓,不管以后沈家是富贵还是败落,你都要一心一意辅佐沈家,辅佐沈家未来的主人,不得始乱终弃,否则即便做了鬼也只能入畜牲道。”沈天白压着嗓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