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的日子了,这种时候黎书会在他的床头放一块冰,然后摇着扇子哄他入睡。他怀念清凉的风,清新的花露水味道,还有黎书那柔软的胳膊,拖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在安稳里睡去。而如今,一切都变了。他的身边,不再是温柔体贴的黎书,而是一群打着呼噜,流着臭汗的糙老爷们。同样他也不会再有往日精致周到的生活方式,所以他学会了在蚊子叮咬的地方吐口唾沫,用最为原始的方式给自己止痒。
可是,身上的痒好止,心里的痒却怎么也止不住。
这两日,听得太多营里的兄弟解构男女之事了。他们把这样的事描绘的十分详尽,仿佛就像在跟前发生了似的。而沈聿潇,自然而然的想起了黎书。
其实以前一起洗澡,睡觉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看到黎书的身体。可是那个时候沈聿潇还不知道那些平时用衣服裤子遮挡的地方代表了什么含义,如今经过营里兄弟的“熏陶”,才知道那地方,是用来宣誓主权的。
他的主权是谁呢,便是黎书。如今回想起来,黎书的身体真的很白,就像个白瓷娃娃。回想与想象交错,沈聿潇在无尽的回味中释放了自我。
黎书这时候也难以入睡。早听人说军营里生活艰苦,冬冷夏热。他的二少爷才十三岁,该怎么熬这样磨人的日子?黎书越想越担心,只等赵玉梅的身体在稳定些,就准备去趟阳城。不见到沈聿潇,他的一颗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这一夜,睡得最香的应该就是裴世修了。他把凌淮搂的很紧,凌淮清楚地听见他的梦话里,叫的是黎书的名字。黎书他不认识,但他知道,这个人一定是裴世修的最爱。那么这个人为什么不在裴世修的身边?
难道这个人已经死了吗?而张副官说伺候完了裴世修就得安安静静地出来,可是他却被裴世修留了下来?
这又代表了什么?
因为看到了机会,这样一个平日里被别人踩在脚下的人,萌生出成为万人之上的想法。
凌淮早早地起了床,看着镜子里青一块紫一块的肌肤,眼神深邃,叫人猜不透内心的想法。
“大帅,您醒了。”凌淮适时地递上裴世修的衣服,给裴世修更起衣来,等到给裴世修穿军靴的时候,索性跪在了床榻上服侍。
“昨晚弄疼你了。”裴世修站起来,顺嘴说道。
“能伺候大帅一场,是我的福气,只要大帅满意就好。”凌淮也跟着站起来,跟在裴世修身后说。
裴世修转过身来,虽然清醒过来的眼神,只能看出凌淮的脸与黎书只有五分相像。可是只就这五分像,已经很让裴世修感到慰藉。不免就心疼起来。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裴世修一边套弄自己的手枪,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