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头盖脸一顿训,廖浪连喝了几碗,脸涨的通红,却是嘿嘿笑了。
也是三月间,廖金龙和廖银龙两个人也进了王通的近卫之中,不过既然有了官身这个“龙”字的性命却是遭忌讳了,改名叫做廖金廖银,这就是没什么不妥。
廖金廖银却和从前那些入王通近卫的不同,他们两个很想去海上,说白了就是很想去那些大战舰上做事,按照廖浪的说法,这两个人从小在太湖上折腾,小时候有一次长见识去海边,看到大海之后,立刻是迷上了大海,整日里琢磨着在海上,但廖家在湖上的势力不小,也不会放他们走,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王通率领船队去往吕宋,以及这些大船的历次战斗,廖家兄弟都多有耳闻,对此也是神往无比,有这个机会,自然要求上船。
……
“无事的时候无事,有事的时候多事。”
王通曾经有过这个感慨,三月间也是如此,从铸币到招揽亲卫,从海上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安生过,各种事情都是来了。
快要出三月的时候,从天津卫那边来了加急的快马送信,是张世强的亲笔信,信上只说了一件事“沈枉妻儿消失不见”。
原本以沈枉的妻儿作为人质,那是因为天津卫的海运力量严重的不足,而且没有足够的海上战力来保护天津卫的安全,所以才要让海上最大势力的龙头沈枉就范,靠着他妻儿的性命来维持天津卫的平安。
用妇人小子来维持平安,王通这边一干武夫不太习惯,也不觉得是什么光彩事,可为了一方平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勾当。
等到了后来,广东的水师调来,自己的船队开始建立,沙大成的水上势力也是投靠,海上许多有实力的人都要依靠这个天津卫作为发财之地,安全形势才大大的好转,实际上,沈枉自己的船队也要依靠这天津卫发财,自然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没有了风险,对沈枉妻儿的看管也是松懈很多,沈枉出入自家,也没有从前那么严密的盯梢和监视。
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想法,如今天津卫是天下间最繁华的地方,而且这个繁华和其他处不同,还有其他处所没有的洁净和安全,秩序井然,一切都有章程,这更是在其他地方所没有的,至于南北、内陆外洋、大明和其他各国的商人和货物那就更不必说了,这充满南北中外各处风情的店铺建筑可就是本地一景。
而且在天津卫,大家不管身份高低贵贱,都有个约束在,不可能像是别处,身居高位者可以任意的巧取豪夺,吞并财货。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所在,说是天堂也不为过,不知道多少商人想在大街大道的区域求个店铺不得,多少京师勋贵想在天津卫周围弄个庄子却没地方,住在这里,是天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还会离开。
有此等想法在,提防上更是放松,更不要说那沈枉在天津卫开设船行,船厂,自家名下就有几个店铺,生意摊子铺的很大,光是沈家族人和沈枉的亲信在天津卫安家的就有不少,总数超过百人,这样的做派,那里还有要走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