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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行身体僵直,放在膝盖上的手逐渐握紧。

季沉蛟将他的一切反应收入眼底,“后面两起案子已经侦破,但第一起,也就是发生在4-2的那一起……”

“不是我!”记行像是终于承受不住,双手紧紧抱住头,“我知道我爷爷是个疯子,我继承了他的血脉,我也是个疯子!但我没有杀人,我不知道刘意祥是谁杀的!”

“现在你说的任何话都不会成为证据,我向你保证。”季沉蛟把没有开录音功能的手机放在他面前,“你需要倾诉,却无法向你的家人倾述,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记行抬头,双眼通红,“你真的,真的不会抓我?”

“抓人需要证据,证据的取得需要程序正义。”季沉蛟说:“你也看到了,我今天只是作为一个普通公民,来与你聊天。”

记行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早就知道我爷爷不对劲,他看上去和蔼可亲,但是我每次和他对视,就看得出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三年前,他过世了,我爸把他的遗物收起来,放在家里的储物室里,我忍不住好奇,总想去窥探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时记行还没有搬出去,有很多机会接触记克的遗物。家人都不在家时,他会悄悄溜进去,一看就是几小时。

他最感兴趣的是那十多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的多是记克在各地出差时的工作细节,但也有一些他看不懂的句子。

他将那些句子抄下来,有空就琢磨,渐渐发现每一个字母都对应一个人。他最先“解码”的就是l(刘意祥),接着是g(甘鹏飞),但因为日记内容太少,他无法拼凑出全貌,开始胡思乱想,行为举止也变得怪异。

他无法忍受家人,家人也受不了他,他搬了出来,经常梦到字母代表的人都是杀人犯,而他的爷爷记克像是养蛊。活下来的蛊王只能有一个。

刘意祥死后,他突然变得亢奋,那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来到斜阳路,打听进展。并最终做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