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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打开,最早的时间是七月一号,反正不多,凌猎从这一天开始放。牟典培在外看上去还有个人样,但在家中简直邋遢到了极点,时常只穿一条短裤,客厅沙发被他一个人霸占。茶几上的食物想吃就吃,看电视时永远在搓脚。

这些画面让庆子很不适,他没看多久就别过头去。

牟典培在家的时间其实很少,他一般早上九点多回来,倒头就睡,下午三四点起来,出去找活。晚上七八点有时回来,有时直接在外面待到凌晨接遗体。

案发前两天,牟典培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了。凌猎本来以最快倍速播放,此时放慢速度。牟典培时不时咳嗽,经常发出沉重的呼吸,还爱捶胸,像是吸不进气一样。他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无精打采地坐在沙发上,也不搓脚了,一动不动像个死人。

很明显,此时药效已经侵蚀他的身体。

案发之前的傍晚,摄像头拍摄到了牟典培和庆子交涉的一幕,和庆子描述的差不多。七点半,庆子离开出租房。牟典培看上去很难受,走路都歪歪扭扭,撞到了凳子。他刚才和庆子说话时强撑着气势,人一走,他就不行了。

他似乎想回卧室去躺着,但手扶着墙壁,痛苦地喘气。之后,他摸索到更近的沙发,轰然躺下,很久没有动静。

夜幕降临,外面响起广场舞的乐声,屋里没有开灯,黢黑,牟典培的呼吸一会儿轻一会儿重。刑警说:“这是吊着一口气吧。”

时间走到凌晨一点二十分,门外忽然传来动静,凌猎一听就知道,那是有人在弄锁。

庆子紧张极了,“怎,怎么还有人进来?”

但锁并没有被打开,因为牟典培察觉到了。他艰难地坐起来,在黑暗里问:“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