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维沉默了半分钟,低着头,神色不明。
凌猎的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敲动,“你突然得到一条重要线索?”
“我对牟典培一直没有什么好感,当时警方释放他,不是完全排除他的嫌疑,是没有切实的证据。”沈维无奈地笑笑,“这种新闻还不够多吗?有的人就是凶手,但法律无法惩罚他。我关注过牟典培很长一段时间,确实没有抓到他的把柄。后来放下戒备,是因为到丰市之后,他总是在我面前晃。我觉得,他敢这么做,说明他问心无愧。”
“但他那次喝醉之后,我才知道,他是故意在我这个被害人家属面前耀武扬威。”
那是刚入夏的一天,牟典培因为“归永堂”抢生意而焦躁不安,想拉沈维入伙,具体的操作方式就是让沈维在店里做广告,他给沈维提成。
因为“老沈盒饭”生意好,来找沈维合作的“金无常”有很多,沈维全都拒绝了,也不打算为老乡破例。但牟典培纠缠不放,非要请沈维吃饭,还说绝对不提入伙的事,只是同乡之间叙叙旧。
沈维推脱不过,只得赴宴。席间沈维没喝酒,牟典培倒是一杯接着一杯,喝醉了就抱怨自己日子苦,人生都过了一半了,没钱,连个老婆都讨不到。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今后更是要喝西北风。
沈维想走,牟典培拉着不让,居然说起谭法滨。沈维顿时愣住。
牟典培提到谭法滨的口吻相当丑恶,说谭法滨满脑袋钻营,宣扬什么整个县一起富裕,肥的不过是自己的口袋,早就该有人出来替天行道,收了这虚伪的玩意儿。
沈维不敢相信听见的,“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牟典培醉得理智全无,炫耀似的说:“我就是那个替天行道的!嘿嘿嘿嘿!警察也全是废物,抓到我又把我放了!没有证据,嗝……警察没有证据就不能抓人,我想他妈杀谁,就他妈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