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录不能算作证据,而且他那时处在醉酒状态,说的所有话都不能作数。”傅顺安说:“老沈,我是刑辩律师,你相信我。”
沈维像是得到希望,又被当头棒喝的小孩,颓然坐回板凳上,拿着录音笔的手颤抖,“那,那该怎么办呢?这个不当做证据,当做线索行不行?我把线索交给警察,让警察去取证!”
傅顺安悲伤道:“怎么取证呢?当年根本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你想让警察去跟牟典培要口供吗?他怎么可能承认?只要他不承认,警方就不可能抓他。”
沈维:“那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我们已经查到这种地步,还是只能看着凶手逍遥法外?”
傅顺安沉默,卢飞翔坐在木板上,也沉默。
几分钟后,傅顺安说:“有些罪恶,确实就是法律无法惩罚的,我干这一行十多年,我还不清楚吗?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但其实,复仇不是非要依靠法律。”
沈维一怔,“什么意思?”
傅顺安:“老沈,我问你,你想不想给谭哥报仇?”
沈维嘴唇张合,没发出声音。
“你想,你做梦都想!”傅顺安声音压得很低,卢飞翔在暗处听着,觉得像某种咒语。
沈维:“我……”
“谭哥不能白死!法律制裁不了牟典培,我们就这么让这种垃圾逍遥法外吗?”傅顺安眼睛通红,声音也因为激动颤抖起来,“老沈,想想你这十七年过的什么日子!想想香里姐过的什么日子!你们本来应该富足、幸福!”
沈维狠狠抓住傅顺安的手臂,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卢飞翔闭上眼,仿佛听见来自沈维灵魂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