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凌猎叫起来时,季沉蛟很想推开他,说自己不去了,但睁开眼,视野里,凌猎不知穿着什么时候买的白衬衣,青涩得像是刚从大学校园里走出来。
季沉蛟睡意全无,脑海里飞来飞去就一句话:这人穿白衬衣还挺好看。
现在正是丰市、丰潮岛一年里最热闹的时节,游人奇多,为了避免堵车,两人七点多就出发了,路上堵了半个来小时,到码头时已经人满为患,全是拖着大小行李箱去丰潮岛的人。
黄易给的套票包含船票,且是二楼的一等舱,据说能迎着海风欣赏海景,视野辽阔。等待上船的地方人太多了,人们在队伍里互相推挤。季沉蛟很不喜欢这种场合,要让他一个人在这儿挤,他立马放弃。
但是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后脑勺,凌猎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衣,分毫不害怕沾上别人的汗水,英勇地在前面开路,挤着挤着还回头招呼季沉蛟:“跟着我!别丢了!”
队伍里一位带着两个小孩的女士暴躁地吼了同一句话,季沉蛟顿时无语,默默跟在凌猎身后。凌猎还很有家长意识,时不时回头找找他,见他没丢,才放心地转回去。
凌猎又要扭时,季沉蛟无情地按住他的侧脸,“还在,没丢。”
凌猎乐呵呵地说:“不错,知道给我省心。”
“……”
终于上到船上,凌猎直奔夹板,二楼的夹板按理说只有一等舱的乘客能上去,季沉蛟以为不用那么挤了,结果现实总是那么不讲武德,客人们一股脑全部涌向夹板,船上的安保人员露出“我们也很无奈,但是我们早就习惯了”的表情。
汽笛鸣响,游船缓缓驶出港口,人们开心地在碧海蓝天中欢呼,凌猎是其中欢呼得较为起劲的一位。
季沉蛟本来觉得太挤,摩肩擦踵太难受,但情绪感染是个很奇妙的东西,置身其中,他对拥挤的反感好像也没那么浓烈了。更何况他得看着凌猎,省得这东西过于激动,翻到海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