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沉蛟和专家聊了半个来小时,专家说,他在意的那个名字,很可能就是他本来的名字,但是很少有人能记得三岁前的记忆,而他在来到福利院之前似乎受到过伤害,所以记不得的事更多。他问有没有办法想起来,专家说因人而异,有的事其实没有必要强迫自己想起。
这位专家让人有如沐春风的感觉,与其说是治疗,不如说是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给与一些规劝和建议。
“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并且对它很满意,不是吗?那为什么一定要想起可能不会很愉快的过去?不是每一件事都必须找到答案。你觉得呢?”
离开问诊室,季沉蛟去吸烟区抽了根烟。专家的说法确实有道理,被一个梦、一个名字魇住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也许等到以后某一天,他会有精力来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和凌猎来解决。
凌猎得知季沉蛟花了几千块钱就只聊了半小时的天,既没有开药也没有解决记忆的问题,大呼上当。
“小季,你想聊天为什么不找我?我上下五千年,什么不能和你聊?你当冤大头为什么不当我的冤大头?”
“这是什么黑心医院?喻家做生意就这点素质?连小警察的血汗钱都坑?我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难怪天天闹鬼,闹的是什么鬼?那是穷死鬼的高呼——还我血汗钱!”
季沉蛟耳朵要爆炸了,不得不说凌猎的情绪感染能力真的很强,现在他也觉得自己是个百年不遇的冤大头了。但冷静下来,凌猎的其中一句话引起他的注意,“什么闹鬼?”
凌猎便把打听来的事说了。
季沉蛟有些警觉,虽然现在早就破除了封建迷信,但是各地都还有用建筑镇压什么冤魂鬼魂的做法,新闻上经常看到哪里的办公楼、居民楼闹鬼,原来楼下镇着人,民间传说什么冤魂报仇,炒作得沸沸扬扬,其实都是人在捣鬼。有的只是一般的治安事件,有的成了重大刑事案件,总之由于社会关注度高,警方处理起来都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