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有两人情况危重,其中一个是你带过的实习生。”季沉蛟注视赵皆,“好几个人虽然活下来了,但后半辈子只能躺在床上度过。”
赵皆轻蔑地笑了一声,右手想推推眼镜,但鼻梁上已经没有眼镜。是他主动抛弃眼镜,用朦胧的视线面对警察。也许这样会让情感变得更加迟钝,筑起一道看不见的堤防。
“你的同事、上司都不相信你能干出这样的事来。”季沉蛟语速平缓,近似拉家常,“他们说,你一定是被威胁,或者精神被控制。”
赵皆不为所动。
“对了,你知道谁为你哭得最厉害吗?”
赵皆挑眉,“哭?为我?”
季沉蛟说:“很诧异?觉得不应该有人为你哭?”
赵皆抿着唇,看样子是确实为此困惑。
“是那个被你挡在身后的女孩儿,小欢。她说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可能犯罪,唯独不可能是你。”季沉蛟耸了耸肩膀,“因为你保护过她,所以在她眼里,你是个好人。”
赵皆垂下头,神情被遮住。不久,他的肩膀颤抖起来,笑声从喉咙挤出,“看看学校教育培养出来的都是什么废物?好人?哪有那么多的好人?”
季沉蛟说:“赞同。”
赵皆笑声停下,眼神警惕。
“纯粹的好人几乎不存在。”季沉蛟说:“绝大部分都是好坏参半,坏又没坏到极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