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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光芒的作用,从凌猎的视角看去,季沉蛟的头发、睫毛是金色的,瞳孔明亮得像早冬的湖泊。而他自己映在这一汪湖泊中,轻轻荡漾。

季沉蛟又牵了牵他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这就是催促的意思了。

凌猎没想到被季沉蛟将了一军,拿出戒指,“那我,那我真戴了啊。戴上,你,你就被我拴住了,不能后悔了啊。”

“嗯。”

凌猎觉得心脏从来没跳这么快过,他深呼吸几下,戒指碰到季沉蛟的无名指时,那些喧嚣和鼓噪奇异地平息下来。他抓着季沉蛟的手,缓缓把戒指推下去。做这一切时,他感到有无形的丝线牵住了他。

奇怪,明明是他把季沉蛟套住了,怎么他却像被更多东西套住了?

那些丝线穿过他,接入季沉蛟的血脉,又经过季沉蛟,与更广袤的山河大地相连。

他被绑在了这里,他脑海里存在过许许多多年想要一个人远离尘嚣的念头好像彻底被丝线搅碎了。

“谢谢。”季沉蛟反握住凌猎的手,低头,吻了吻他的手指。

向来脸皮厚如城墙倒拐的凌猎,这回红了脸。

季沉蛟站起来,故意用戴着戒指的手摩挲凌猎的脸颊,“夏小豆,你脸红了。”

“胡说!”夏小豆梗着脖子,“明,明明是你瞎摸,摩擦起电!”

季沉蛟嗤一声笑了。

凌猎:“你笑什么!”

季沉蛟:“笑你说的都对。”

窗户就像一张流动的画,当画面从晚霞变成浓夜,凌猎吻着季沉蛟的额头,“小季,好好看家。”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商务车停在家属院外。季沉蛟送凌猎到车上,车启动时,凌猎将在嘴唇上碰过的食指与中指按在车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