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凌猎一屁股坐在街边的长条凳上,仿佛喊个“预备——起”,就能汪汪大哭。
季沉蛟只得蹲下来,牵住他的手,“怎么了这是?”
凌猎说:“宁队生死未卜,在柏岭雪手上。你说,当我们掌握柏岭雪的消息,是你跑得快,还是我跑得快?”
“我……”季沉蛟忽然哽住。
凌猎的鼻尖被冻红了,手指在季沉蛟肩上戳戳戳,控诉道:“肯定是你。你想亲手抓住柏岭雪,亲口问他为什么要欺骗你,伤害你的师父,问他当年一点真心都没有吗。夏诚实,你会比我更快、更容易遇险,你还恶人先告状。”
季沉蛟被说得没了脾气,站起来,抱住凌猎。凌猎将脸埋在他的大衣里,像只狡猾取暖的猫。
有路人朝他们看来,季沉蛟平静地揉着凌猎的后颈,等凌猎耍够了赖,才说:“走吧,回家了。”
接下去一个月,夏榕市、冬邺市,以及其他十多个城市都发现了“浮光”的踪迹,警方陆续抓了一批人,他们利用暗网从事犯罪,或者进行非法交易,其中绝大多数都是大众认知中的精英群体。
在“浮光”的算法中,他们接触暗网的机会比挣扎在温饱线上的人群大得多,而一旦他们大量沦陷,就会向下侵蚀更多的人。
各地警方因此忙得不可开交,特别行动队的队员一波接一波被派往地方协助调查。夏榕市近来没有发生大案,但刑侦支队竟是比之前有连环凶杀案时还要忙碌,重案队更是许久没有放假了。
抓到的人要审,要查背后的人际关系,一干通讯设备全部要收缴来调查。而累并不是最折磨人的事,而是这样的工作就像没有尽头,你以为抓到了犯罪者,其实他只是被犯罪所利用的小虾米,你把他拘留起来,还有千千万万个他在“浮光”的掩护下游走。
谁也不愿意看到的局面已经形成,“浮光”在我国像瘟疫般扩散,刺激着人们内心最黑暗的冲动。同时,“雪童”也开始在北方猖獗,警方抓到的都是交易末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