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从怀里探起头来:“醒啦。”
我还没有完全清醒,正在迷糊与清醒之间过度。
“肩膀酸了吧,我醒过来发现自己一直枕在上面, 刚挪开一会儿你就醒了。”他说着话,脑袋又在我怀里蹭了蹭,仿佛带着回音。
“肩膀动不了。”我刚想挪一挪身体,肩膀就发来了警告,它得缓一会儿。
“我来帮你。”和煦整个人翻到我身上,完全解放了我的右边胳膊和肩膀,恍惚间,他好像偷笑了几声,又正声道:“你一定不知道,有段时间我以为你只喜欢女生,所以才会排斥跟我亲密接触。”
“所以你才会去吃那些影响激素的药,才会穿女装给我看。”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该再早一点知道的,你就不用吃那些药伤害自己的身体,也就不会需要那么多心理干预,再去藏那些抗抑郁药的药瓶。
我突然想起高中时候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似乎有永远不灭的朝气。
“幸好。”我的话哽在咽喉难以言说,不知什么时候,眼泪不听话地闯了出来,他当时该有多么委屈,可我来不及知道。
有人替我拭干了眼角的泪,可我怎么也停不下来,我怎么还能要求他的安慰:“你怪我吧!你应该怪我的,为什么你从来不怪我,我真的,实在糟透了。”我竟还自顾自地认为自己在追求所坚信的和谐与平淡,殊不知我才是真的冷漠与愚蠢,愚不可及。
我紧紧将他抱住,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旦松手,就会坠入深渊。
“蔷薇藤迷宫的事你想起来多少?”和煦轻抚着我的背:“我没有办法责怪你,我的承诺永远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