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拉——”一声,随着衣物撕裂的声音,白色羽绒服和驼色大衣撞了个满怀,鸭绒飞溅,和雪花混在一起,被风缠着往上打旋,飞远了,分不清到底是绒还是雪了。
段顺整个儿扑到了温励驰怀里。
又是那股香,劳丹脂,已经很多次了,这个香味出现在段顺身上。他的病越重,就会越像一个oga,温励驰突然想起洪医生说的话,这确实就是段顺信息素的味道,盯着段顺沾着雪的长睫,还有那张粉白的、没有血色的唇,他心里感到一阵惊慌,是一朵花要干枯,他想抓却抓不住的慌,突然,他特别想就那么不管不顾地亲下去。
段顺全然没察觉到他的意图,表情很惊慌地,紧紧攥着他的外套,显然还没回过神。
温励驰的头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低,段顺太不听话了,他真想把这张总说让他生气的话的嘴给封住,堵死,然后扒光段顺的衣服,让段顺在冰天雪地里,接受最赤裸的惩罚,那是最古老的道理,最野蛮的棍棒底下才会有最真诚的悔过。
下一秒,段顺在他怀里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澄澈而纯真。
温励驰的动作戛然而止。
陡然对上这样茫然的一双眼,就是再大的火,也哑炮了。
温励驰沉沉地深呼吸了一次,他刚才在想什么?冰凉的空气进入肺泡,让他清醒了过来,段顺看他的目光是那么信赖,那么单纯,可他刚刚,想对他做什么可怕的事情?
烦躁地叹了口气,温励驰把人从自己怀里推了出去,“你没办法?”明明是想撒气,他的动作却轻得不能再轻,像洒一握新雪那么温柔,“房子,票子,我哪样没准备?护工也请了,礼也赔了,你偏要亲自来探病,还天天来,那么大早最冷的时候来!”
“他又没要。你知道的,他不要你那些。”
“我当然清楚他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