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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意外地掠见了祝余,看见他面无表情地拧松了一个开水瓶的瓶底,丝毫没有做贼心虚地张望打探,冷静又迅速,像个做惯坏事的老手,拧完又不疾不徐地给自己接了开水,走了。

他快要走出开水房时,食堂里很多人涌出来,有个穿着军训服的男生热得袖子和裤腿都撸高了,朝开水房狂奔,拎起那个开水瓶就走,砰地一声瓶胆滑落迸裂。

梁阁亲眼看见那个人整条右小腿熟了一样的溃红,发出凄厉的惨叫。

祝余头也没回地走了。

梁阁眼底晦暗不明。

翌日午休后军训集合之前,李邵东一脸鄙夷地跟旁边的艾山在骂娘。刚军训那会儿李邵东还和他讨过好,带着些近似谄媚的笑,眼珠子往下瞥,问他,“阁哥,来一根不?”

如果他问的冰棍,梁阁可能会说谢谢,但他问的是烟,“不了。”

“就他爱学习,我们在下面打牌,他拿本书坐床上看,多出淤泥而不染啊!”

“还特么告状,最他娘的烦背后捅刀子打小报告的狗崽子了,谁想跟这种东西睡一屋?”

“你们知道他妈是谁吗?校门口卖煎饼的!操,就这他还一脸清高的德行,穷横穷横的。”

穷横穷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