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冰的声音陡然冷下来,反问:“我怕什么?”
当然是怕谢嘉琪真的怀了自己的种,这话白礼生不必直接讲出来,季冰也知道他什么意思。
“这事想想也不难办,”电话那头季冰低沉的声线逐渐危险起来:“不是还有个魏之宁么,对付他总比对付谢嘉琪要简单许多。”
白礼生眸色一暗,沉声道:“你想干什么?”
气氛突然有些剑拨弩张,季冰在那边一哂,戏谑地说:“找他叙旧啊,你紧张什么,你喜欢他?”
乳白色的水池盛着上方水龙头哗啦啦往下流着水,梁小君伸出小手自顾自地玩了好一会儿,站在他旁边发呆的魏之宁才终于回过神,连忙伸手关掉水龙头,拽起他的胳膊,摸了摸,半截袖口全湿了。
衣服是节目组买的新衣服,出发前让孩子们换上的,这下好了,魏之宁不死心地又捏了捏袖口,已经在往下滴水了。
“……”
他扳过小孩的身体,发现前襟处也湿了一大片,顿时有些手忙脚乱。
结果始作俑者非但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因为混熟了,孩子天性里的顽皮因子使然,支棱着小手妄图把指头的水往魏之宁脸上甩。
魏之宁脑门冲上来一股没来由地烦躁,表情凶狠地瞪着他,抬高声音叱责道:“别闹了!”
梁小君被他吼得浑身一抖,慢慢放下小手,胆战心惊地看着他。
魏之宁蹲下身,把衣袖抽出来,使劲拧了拧上面的水。
最后水是都拧出来了,衣服仍是潮的,特别是前襟处,湿哒哒地贴在身上。
魏之宁叹了口气,站起身对小孩说:“一会儿回去把我的睡衣换上,这个晾一晾,明天应该能干。”
梁小君乖乖地点了点头。
稍稍收拾完,魏之宁牵着梁小君回去主屋,却看见白礼生曲着两条大长腿,跟婆婆两个人正坐在客厅里的小木凳上,旁边桌上放着一只砂锅,盛着几碗热气腾腾的海鲜粥。
婆婆见他们回来,笑眯眯地说:“都没吃晚饭吧,我煮了点粥,快来吃一些。”
“不用……”魏之宁下意识地要拒绝,却见白礼生望过来,看着他说:“婆婆煮的粥不错,来尝尝。”
婆婆走过来牵起梁小君的胳膊,顿时惊了一下:“呀,怎么袖口都湿了?”
魏之宁瞟了白礼生一眼,多少有些心虚地说:“水压太大,他个子矮,洗手的时候都溅身上了。”
“哎哟哟,这弄的。”婆婆左看右看,心疼地说:“那赶紧给他换件干衣服吧,冻着娃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