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俞锐嗓音带着明显慵懒的哑意,他看眼窗外,窗帘拉着,缝隙间一片黑暗。
转头回来,他望着顾翌安,抻了抻胳膊说:“我今天就不去医院了,医大那边上午九点有一场脑胶质瘤的学术大会,估计得开一天。”
顾翌安打着领带,低应一声“嗯”。
穿戴完毕,他轻俯下身,吻在俞锐的唇上,缱绻而温柔。
半晌后松开,俞锐微眯着眼睛,舌尖还在细细回味。
顾翌安轻抵他额头说:“那你再睡会儿,早餐我做好给你放桌上,起来要是凉了,你记得热一下再吃。”
忙是真的忙,开会也是真的开会。
只不过会开一半,俞锐拎上外套借口有事,直接翘掉下午最后一场无关紧要的茶歇小组讨论。
随后独自从医大礼堂出来,立在门口台阶上,吹着瑟瑟寒风,俞锐掏出手机,给流年酒吧的老板纪寻打了个电话。
顾翌安早上查房加会诊,又去了趟肿瘤科接待上级视察,中途又被叫去急诊,接手了一名雪天车祸送来的重度脑外伤患者。
马不停蹄忙完,下午又是两台排期手术,一台额叶后胶质瘤切除,一台小脑血管母细胞瘤切除。
等他彻底结束,洗完澡换上衣服,再次迈出手术中心的时候,外面天已经擦黑了。
手机上好些未接电话。
科里的微信群也热闹,震动声响个不停,顾翌安点开静音,顺便看了眼聊天内容。
信息刷得很快,一条条地不停往上蹦,蹦跶最欢的钱浩正在喊要不要出去聚餐,说是中心商业区那边有平安夜活动,大家正好可以一起过个圣诞节。
长指悬在半空,顾翌安愣了一下。
他最近实在是太忙了,脑子里挤满大大小小的汇报资料,检查报告,以及各种手术方案。
哪怕来回好几次从护士站经过,他竟都没反应过来今天是他生日。
手心震动,就在顾翌安愣神的当口,俞锐打来电话。
嘴角轻扬,顾翌安按下接通,那头叫了声“翌哥”,随后就问:“下班了吗?”
“嗯,”顾翌安迈着大步往回走,“现在回趟办公室,拿上外套就能下班。”
“那时间正好,我帮你叫车了,五分钟后到侧门,等会儿司机会打你电话。”俞锐在电话里跟他说。
顾翌安挑了下眉。
说话间他已经开门走进办公室,单手脱下白大褂,又取下衣帽钩上的毛呢大衣。
手机别在肩上,顾翌安穿上外套,边整理衣袖,边明知故问了一句:“怎么突然想起帮我叫车了?”
电话那头寒风呼呼地吹着,听就知道在室外,俞锐脸都冻木了,吸了吸鼻子,笑着跟他说:“这你不管,反正来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