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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白梧收拾好心情,在门口掸了掸雪,一回房,就见那大猫儿正在假寐,见他进来,有恃无恐的动了动毛茸茸的大耳朵。

林白梧挑了条小鱼,放它面前的小碗里:“吃吧。”

渊啸没动,它闻见空气里有股若有似无的区别于小雌的味道,让它心躁。

林白梧蹲下/身,伸手小心摸了摸猫儿圆滚滚的脑瓜,见它没躲,大着胆子揉了两下:“刚抓的鱼,可新鲜,你尝尝。”

渊啸动了动鼻子,吊睛来瞧,却仍然不肯动。这陌生味道越来越浓烈,包裹着小雌,仿佛在向他挑衅……渊啸弓起身,凶狠龇牙,发出一声愤怒的低吼。

林白梧吓了一跳,本就万分委屈,这一刻终于崩不住,埋头进膝盖间,哭了起来。

阿爹冒风出去,今日怕是都回不来了;那张媒婆上门来恶心他,就因为他不好生养;云山哥马上就要成亲了;好心捡个猫儿,却要偷他家的鸡吃;大冷天抓鱼,猫儿看也不看……

林白梧越想越难过,眼泪浸的棉衣袖子都湿了。斗笠上的雪粉落在脚面,慢慢化作一滩水渍。

那味道愈来愈烈,自小雌的斗笠而来。

渊啸全身毛乍起,喉间焦躁的发出低吼,终于忍耐不下,猛然起身,将斗笠一掌拍下。

斗笠“啪”的落在地上,它却犹不解气,不顾腹部的伤,犬齿撕扯,几下便将斗笠撕了个粉碎。

林白梧抬起头,胡乱擦了把脸,一把揪住大猫儿后颈子,“啪”的一声响,渊啸连带着它的小窝被一起扫地出门了。

渊啸一怔,就听见隔着道门,小雌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那声音不大,一抽一抽的,让渊啸莫名的心烦气躁,这小雌干什么哭,是因为没吃他的鱼么?还是在外头受了谁的委屈?

渊啸伸爪子挠门,呲出犬牙,低低的吼,过了许久,门里的人又凶又气的道:“干嘛?!”

渊啸粗壮尾巴拍了拍:“嗷呜……”开门。

门“吱”的被打开,林白梧通红着眼低头瞧它:“干嘛啊?”

渊啸忍着伤,蹭到林白梧脚边,身子一歪翻倒在他脚面。

一只卧在脚边的大猫儿,咕噜噜的哼唧,林白梧没法再气,弯腰将猫儿抱进屋。

小窝也被拿了进来,窝进小窝,渊啸卷着尾巴眯起眼,比起堂屋,还是里屋暖些。

林白梧瞧它理所应当的模样,心道自己真是捡了个祖宗。

大猫儿腹部的伤口本就深,这一折腾又流了血,林白梧认命的给它清过伤口,上了药,重新包起来。

他明知猫儿听不懂,可就是忍不住想说:“家里鸡是用来下蛋的,不能给你吃。我去河边抓了鱼,可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