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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榕,刘家面馆的。”

林白梧打开门,正映上刘榕的笑脸,他手里端着个大海碗,道:“突然来你这儿,打扰了。”

“不打扰,我正想还你碗呢,昨夜里起了烧,我爹不叫我出门儿,就耽搁了。”

“哎呀那你还出来开门,快进去。”刘榕踟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林白梧拉了拉他:“你进来呀。”

刘榕笑起来,忙将手里海碗递过去:“昨天应过的,给猫儿的。”

“你也太客气了,拿你的东西还叫你送来。”林白梧接过碗,看去腿边的猫儿,“吃肉肉了。”

大猫儿“嗷呜”应了声,欢快的抖了抖毛。

林白梧看向刘榕:“它可高兴呢。”

屋里地方小,又没窗,全靠一盏油灯照明。

林白梧昨夜起了烧,怕将病气过给刘榕,就没请他进屋。

刘榕倒是不在意,他过来本就是想摸摸猫儿的。

两人到院子,找了个日头晒得着的地儿,将大海碗放下。

不用人叫,大猫儿自觉的跃过来。日光里,它的毛色润泽,银色的斑纹耀眼。

刘榕看得呆了,叹道:“我从没见过这样威风的猫儿。”

林白梧微怔,忙解释道:“山里的猫儿,要比镇子上的大些。”

刘榕想摸又不大敢,小心问了句:“今儿个能摸摸吗?”

大猫儿自碗里抬起头,一双黄金瞳亮极,它幽幽看人时,双目聚着光,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威险气息。

刘榕收回了伸在半空的手,苦恼着:“那不摸了。”

猫儿吊着眼看了他半晌,抖了抖毛,两步跃去了高处。

一海碗新鲜内脏被它吃了个干净,饱虽饱了,却不餍足。血脉深处强烈的欲/望让它疯狂而躁动,想猎捕更庞大的野物,将它们拆吃入腹。

林白梧看看正兀自舔毛的猫儿,又看向刘榕,满眼歉意:“对不住啊。”

刘榕虽失落却不多难过,只仰着头巴巴的瞧,一副看得到却摸不到的可怜样。

林白梧不禁问:“你这么喜欢,怎没自己养一只呀?”

刘榕伸一根手指比在嘴边:“嘘!我爹爹不叫我养。”他垂下眼睫,“我一摸猫儿狗儿的就起疹子,痒的厉害,我爹爹就不让养、不让摸。”

“那我可是罪过!你昨儿个还摸了!”

“说来也奇怪,摸它我倒不起疹子呢。”刘榕怕他不信,撸起袖子给他看,确实顶白的手臂,没起一点红。

可今儿个也不知怎的,大猫儿怎么唤也不肯下来,就卧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睨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