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星泽的手机里传出游戏的声音,任冬迎也没认真在听。他吃完后,无意抬头,却发现丛星泽不知什么时候关了手机,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歪着头静静看着他。
不知已经看了多久。
任冬迎愣了愣,丛星泽却已经收了目光,他起身,从兜里掏出把钥匙在手里把玩,淡淡道:“走吧。”
任冬迎轻轻呼出一口气,跟了上去。
白天酒吧已经歇业,齐永鸣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鞋都没脱,满脸的口红印子也没擦,睡得正熟。
丛星泽不客气地用脚踢了踢他,齐永鸣抽搐了一下,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挣扎着醒了过来。
他费力撑起半个身子,不甚清明地扭头问:“怎么了嗯?你们这就要走啦?”
任冬迎听到丛星泽“嗯”了一声,然后道:“交代你的东西我过段时间再来取。”
齐永鸣听罢一下躺回沙发上,有气无力地抱怨:“操操操知道了你快走,我都要困死了。昨天晚上为了帮你买药,我抛下新认识的同伴连夜开车跑到市区又赶回来,好不容易能歇一会儿又被你使唤着搬人”
他说到这,忽然意识到然后不再往下说了,任冬迎感觉他飞快朝他们这里看了眼不知是在看谁然后就拿毯子蒙住头,一副不想再说的怨妇姿态,“反正要累死了快快快消失在我面前,我要睡觉。”
任冬迎看着他躺在那又不动了,有些没明白。
买药,是谁生病了吗?
搬人,搬谁?
他发现昨晚的事情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出了木屋,就能看到远处的海,白天的海面一片平静,天是灰蒙蒙的,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
温度很低,任冬迎宿醉过后头疼的很,此刻又猛然打了个寒战,直到到了车上,暖气开起来才慢慢缓过来。
丛星泽等他系好安全带,然后侧身从后座拿了个纸袋,递给他。
“这是什么?”
“衣服。”丛星泽言简意赅道。
任冬迎打开看了眼,是昨晚他穿来的那件黑色的毛衣,上面有一些深色的痕迹,带着股红酒的味道。
“给我做什么?”任冬迎没反应过来。
丛星泽:“酒是你泼的,拿回去,给我洗干净。”
任冬迎眉头一下皱起来:“凭什么。”
他头疼的厉害,“昨晚要不是你先戏弄我,我会泼你吗?”
丛星泽似乎没有要出发的意思,他的卫衣帽子罩在头上,垂眸无聊般把玩着手里的钥匙:“你说我戏弄你,你泼了我,所以这两件事算扯平了。”
“但是这被你弄脏的衣服,难道要我自己洗?”丛星泽把钥匙攥到手心里,侧眸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这就不公平了吧,哥?”
任冬迎僵坐在原地,论这种歪理,他永远都说不过丛星泽。
明明是他强行把自己带到这里,现在又仿佛理都被他一人全占了。
他不想再这样拉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