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都下午了,嗜睡是有点严重。”
“这是过度兴奋后的疲乏。”江越丧着脸拍开了眼前乱晃的手,“躁郁症嘛,躁完了就该郁了。”
顾欣慈看着手上的红痕,攻击性变弱了,别真转成抑郁了,她笑着搭话:“你懂的还挺多。”
“我快成年了,别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
江越把海绵宝宝丢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一秒钻进被窝,带上眼罩,“你最好给张哥换个病房,我怕我会忍不住打他。”
顾欣慈捡起海绵宝宝放到江越的病床前:“时间过得真快,在我眼里你依旧是那个哭着找哥哥的漂亮小男孩。”
江越掀开被子上下审视着:“你还想做我嫂子。”
不是疑问,是肯定,顾欣慈僵笑着,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转移话题。
“你哥他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暂时没时间来看你,做成了能赚一大笔钱。”
“哦,原来你想分财产。”
“不是…”顾欣慈愣住了,思维为什么会这么跳跃,她该从哪里开始解释。
江越从病床上做起,寒芒穿过顾欣慈,仿佛能看透人心:“我不想再做一无所有,被你抢走哥哥的小男孩了,你和我是不共戴天的情敌!”
“这两种情感并不冲突好吗?”
“张哥,我的心理医生她想做我情敌。”
说话间,江越已经把头转向对面两个重度抑郁的病人,照这个形势下去,不出半天,整个住院部都会传遍。
“打住。”顾欣慈立刻制止,“要怎样你才能打消这个想法。”
“我不想要海绵宝宝,我要章鱼哥。”江越毫不犹豫的回答。
“好。”顾欣慈欣然接受。
第二天,江越看着钥匙扣上比他手指还小的章鱼哥,气得在床上打滚。
“好了,你要的都给你了,你究竟有什么不满?”顾欣慈揉了揉发疼的脑袋。
江越瞬间停止打滚:“我要大的,巨大的,最大的,一米八八的那种。”
“那种的啊,我见过。”顾欣慈面对江越期待的眼神冰冷的丢下了两个字,“太贵。”
“又穷又抠,你这样是追不到男人的。”江越顿时泄气,抱着玩偶缩回了被窝。
顾欣慈也不恼,摸了摸江越的头顶:“不是所有人都会无条件满足你的要求,拥有了就好好珍惜。我还有事,先走了。”
春去秋来,江越就这样睡过了整个夏天,期间他哥几次来看他,他都在休息。
在某个带来了丝丝凉意的清晨,他突然就想通了,换好衣服,站在张哥的肩膀上越狱了。
江桦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给某个房子看风水,他以时机不对为由,开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
人流涌动的商业街,江越一头绿发,怀里抱着巨型海绵宝宝,脚踩滑板穿梭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