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来，肯定要有旧的走。教师们惶惶不安起来。

典礼结束，杨箐顺着人潮离开。她的心中也有些不安，是为方才搜索到的马珮任职的前一个学校的学生作息表。

从早上六点到晚上十一点，整整十七个小时，安排的满满当当，叫人一看就压抑。

杨箐虽然也曾给韩澄、木如雪定下很紧张的计划表，但那是根据两人的情况，量身定制的。而不是将一个计划表套给几千名学生同时使用，这或许利于学生提高成绩，但不适合学生成长。

随着圣耀教师招聘如火如荼地展开，当天上午就有好几位老师在被马珮约谈后，拿到辞退书。

杨箐在下午收到了马珮请她去办公室的消息。

再次踏进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的墙纸还是土豪金的颜色，但许多金光四射的摆件已经被撤走。办公桌、书柜、沙发之类的大件被留下，布局还是之前那般，却让人觉得清爽了许多。

尤其在看到办公桌上如小山似的文件，以及办公桌后跟无情的批阅文件机器一般的马珮后，杨箐对圣耀的未来信心百倍。

她在办公桌前站定，“马校长，你好。我是负责高二年级的副教导主任杨箐。”

“杨老师，久仰大名。”马珮从文件中抬起头，眉宇间尽是上位者常年累积的威严，目光温和但锐利，“听说你有东西给我？”

杨箐闻言，赶紧送上一本册子和一张银行卡，“这是这些年我在圣耀得到的不法收入，来源、时间、金额都已经记录在册。三十九万六千五百元，一分不少，都在卡里。拜托校方出面清还。”

“嗯。”马珮应声，随意翻看了几页记录册便将册子和银行卡放到一边，继续看向杨箐，“校董会的建议是，我管制度，你管教育。”

杨箐没想到话题会突然切到这里，也没想到韩妈还会有这样的叮嘱。但是能参与学校的教育方针让杨箐十分开心，“在学校里，制度和教育本就相辅相成，割裂给两人来管理恐怕会滋生很多问题。我希望还是校长统筹，但在……”

“但是——”马珮打断杨箐的话，“我告诉校董会，如果要聘用我，必须要尊重我的决定，他们的建议只配当参考。”

“当然了，这参考还是有些分量的。不然按照我的决定，杨老师现在就该卷铺盖走人了。”马珮的指尖点了点杨箐送来的银行卡，表示辞退杨箐的理由在此，“希望杨老师在留校察看其间能向我证明，校董会的建议有执行的必要。”

留校察看总比直接辞退好。

杨箐呼了一口气，笑起来，“我会的。现在，我可以问您两个问题吗？第一个，对于圣耀日后的教学计划，您是否会沿用上个学校的风格。第二个，学校有增多监控的计划吗？”

马珮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和打量。

昨天，他收到了副教导主任邓云景的举报信，上面列举了许多杨箐作为副教导主任欺压学生、对学生恶意相向、主张制定严苛校规以及向家长收礼的劣迹，附有证据，铁证如山。

马珮看完举报信，怒不可遏。当场就要把杨箐列入第一批辞退教师名单，但还没动手就收到了韩妈助理的电话，对方要求他将圣耀的教育管理权放给杨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