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巡猎司教头。你们适才说起的那个常青公子是假的,为白泽所变,乃巡猎司追捕的危险凶犯。他被我一路追捕,这才逃入王府,恐怕会对琅琊王不利。你这婢子,若心中还有王爷,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徐若虚惊讶地瞪他。这一番完全是胡说八道信口开河,但叫鲁鹰顶着张万年不变的冷脸说出来,居然颇有说服力。那婢子听了,立刻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地磕头。
“那假的常公子后来去了何处?”
“奴婢真的不知!只是,只是之后又忽然来了个小丫头……”
“可是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梳着双髻?两侧眼角都画了红妆?”
徐若虚忍不住插嘴。红藕转眼看他,满脸惊讶:“大人如何得知?”
原来常青虽然不知去向,琅琊王的兴致却依然很高,独自在棋盘上布着局,还让那个戴面具的檀先生守在一旁。红藕她们虽然心中嘀咕,但王爷不歇息,她们是万万不敢露出一丝疲态来的。就这么快到三更时分,屋内的灯火忽然同时朝一个方向倾斜了三次,一时间光影摇曳,帷帐起伏,待她回过神来,屋内便多了个梳着双髻的小姑娘。
“说来也怪,明明只是个小姑娘,可她说话的声音,样子,又透着股成年女子的娇媚。满屋子里,都是一种莫名的香味,让人想起春日的芙蓉花,只觉得懒洋洋的。她朝王爷的方向一步步走过来,我们几个婢子想要去拦,哪里还动弹得了……”
赵家小子,我那不争气的账房现在何处?那小姑娘问。
他么,正在我府上做客,恐怕还要再盘桓几日——琅琊王这样回答。
小姑娘不搭话,只望着地上两根锈迹斑斑的铁链,那是常公子走后,檀先生再来时带来的。上面的血迹还是新鲜的。琅琊王耸了耸肩,将一枚黑子放到了棋盘上。
“‘他不肯留下’,王爷说,‘我让檀先生用这铁链,从他两侧锁骨下面一点点地穿了过去。’小姑娘的神色顿时就变了,那眼睛——我从未见过那么可怕的眼睛——像是野兽的眼,整个都在透出金光!王爷却一点都不害怕,只问,你可带来了麒麟血?”
小姑娘却俯下身去,伸手触摸残在铁链上的那人的血,表情温柔至极。她说
“王爷这步棋,看似高明,却实在是舍本逐末了。若想要长生不老。何必需那压在塔下之物?又何必伤及佛塔,火烧无夏城?你放了他,我便答应你,给你做一道菜,你吃完后,顷刻便能永保容颜,与天地同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