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巨响,在偌大的空间中弥久不散。
※ ※ ※ ※
时近十点。
门铃响起的时候,海夷刚刚从浴室出来,头发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去打开门,看到邵纯孜站在门外,一脸阴郁,还有好几处小地方挂了彩,明显就是跟什么人干了架。
海夷眯了眯眼,尚未询问,邵纯孜已经自动自觉地闷头走了进来,到沙发处坐下,说:「帮我个忙。」明明是要求帮忙,语气却还硬邦邦的,毫无客气可言。
海夷倒也没兴趣计较这种事,平静回道:「什么事?」
邵纯孜脱掉衣服,露出上身,海夷便看到他背后有一片肿起的红印。
其实他自己都不记得是撞到什么东西上了,反正就是很疼。根据他以往练体育的经验,如果放着不管,这种情况还会加剧,到时就够他受的了。其实也不是怕疼,只是这种疼会让他想起某些很不愉快的事。
他把之前在回来路上买的一瓶药油放到茶几上,说:「麻烦你了。」
海夷扬着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邵纯孜翻翻白眼,更大声地又说一次:「麻烦你了!」
海夷终于迈脚过去,在邵纯孜身旁坐下,但并没有拿起那瓶药油,只问:「你不是去见你哥了吗?」
「嗯。」
「见完了?」
「嗯。」
「回来的路上被打劫了?」
「……没有。」他的确是在回来路上耽搁了很久,但并不是遇上了什么事,而是心烦,所以在路上游荡想吹吹风透透气,可惜收效甚微,心里到现在还是憋闷得慌。
苦笑着长出一口气,小声嘀咕:「我哥是个白痴。」
「喔?」
海夷何其精明,「是跟你哥动手了?」
邵纯孜不说话,也就是默认。
海夷挑了挑唇:「我还以为你很喜欢他。」当时邵廷毓被抓走的时候那么紧张,因为蛇妖的事跟邵廷毓闹得不愉快的时候又那么难过……
「我是喜欢他,可他就是个白痴!」
邵纯孜咬牙切齿,双拳又不自觉地握起,「他竟然说我是疯子——」
「喔?」
「还说我不能再跟你来往——」
「……」海夷微微一怔,眼神瞬间锐利起来,隐隐漾开莫可名状的深邃。
这个小朋友啊……
「他根本就不了解你,凭什么这么说?」邵纯孜愤愤说着,伸手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酒瓶直接往嘴里灌。
那是先前海夷开的酒,但也只是作为消闲浅尝,只喝了一点而已。
「凭什么他说怎样就怎样?」
邵纯孜继续控诉,「那个笨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