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出去就杀了你。”
他的确有无数个机会可以轻而易举地杀掉她。
容音咬着牙,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取而代之的却是幼小的心灵中冒出的狠毒邪念——不就是杀人么?机会是平等的,在他可以杀掉她的无数个机会里,容音也有无数个机会可以杀掉他。
虽然后来一次都没成功过。
可能……是真的一次都没成功过。
容音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揽过去,方才深吸一口气,从那种压抑的回忆中缓过来。她抬起头,对上岑鹤九安抚的眼神,“太累了就在我肩上靠一会。”
“我没事。”容音揉着眉心说道。
岑鹤九抬头注视穿白大褂的女生,“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特地对我们说这些,应该不只是为了过过嘴瘾吧?”
“不然呢?”女生冷笑,齐刘海长发垂在胸前,显得她整个人更为阴森,“我说的话没有人相信,正如有的人死了,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刘卉宛一头雾水地看着她,“我怎么觉得你有点面熟呢……我们是不是在哪里有过交集?社团活动?不对不对……”
女生再次发出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转身将他们甩在后面。
容音突然意识到一丝怪异,刚要抬头喊住她,教学楼里却突然涌进一股赶着来上课的人流,很快就将那道瘦弱背影彻底淹没了。
“怎么回事……都奇奇怪怪的。”喵萝极其纳闷儿地自言自语,“好了吧,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没什么事我也赶紧去教室上课了。”
岑鹤九不耐烦地挥挥手,“走吧走吧,敢缺课小心我告诉你爸让你好看。”
喵萝忿忿地走到教学楼门口,看着离岑鹤九有段距离了,才回头冲他怒吼道:“岑鹤九,你太卑鄙了!你这个卑鄙小人!”
说完一溜烟跑得没影,根本不给岑鹤九教训她的机会。
“小兔崽子长本事了……”岑鹤九气闷地扇风,一打眼看见容音精神不振,极为别扭地抬手摸了下她的脑门,“……还好吧?别是被我传染了吧,你这体质是真不行,还得多喝热水。”
“你属唐僧的?”容音睨他一眼,这一眼却软软的丝毫没脾气,她一抬脚,岑鹤九就马上屁颠屁颠跟上去。
“去哪?”一边跟着还不忘一边拧开矿泉水递给容音,活像是容音的小弟。
“不知道,我冷得慌,你陪我出去晒晒太阳。”
岑鹤九纳闷儿地抬头看了眼骄阳似火的天气,再看看容音阴沉的脸色,愣是把那句“要不还是找地儿吹空调吧”咽了回去。
可以。容音高兴不是?容音高兴他就高兴,容音不舒服他就浑身一百个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