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卉宛听得心酸,“难道都这样了,你说的那个头头还是不肯放过秀秀吗?唐门不是都已经死了吗?”
容音苦笑了一下,“你不了解容清河这个人。他疑心很重,又心狠手辣,向来极为谨慎。秀秀的第一次背叛,对他来说已经是触犯了底线,其实之后就算秀秀真的亲手把唐门杀掉,她也不会再有活下来的机会。当然,容清河不会直接和她明说,否则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试验品吗?他只会抛给秀秀一个又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彻底地将她压榨干净。”
“于是就有了倪依云的事件!”刘卉宛恍然大悟,“她成了试验品,把自己的一部分魂魄剥离到游戏建模上,然后设法像唐门一样将建模形象带到现实,就有了我们看到的两个倪依云。”
“只是剥离魂魄哪里是说说那么轻松的事情。”容音冷笑,“这一招会对人的灵魂造成不可逆损毁,事后就算容清河愿意将剥离出来的魂魄还给她,她下半辈子也只能当个痴痴傻傻的人。更何况,你既然在云深没看到她……那她十有八九,也是凶多吉少了。”
“……”
容音见刘卉宛垂着头半天不再说话,想起她在娃娃造的梦里看见的照片,几次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都没开口。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了一会儿,刘卉宛突然咳了两声,脸憋得通红,“阿,阿音,你有没有觉得,空气好像变得稀薄了好多?”
容音从刚才就觉得呼吸困难了,她停下来扶着膝喘了几口,“发现了,我还以为是我浪费了太多体力。怎么,你也喘不上气了?”
刘卉宛不比她偶尔还干干武打的活儿,平时本来就不爱运动,现在都快脱力了,“是……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里的阴气纯化得越来越厉害了,恐怕我们得加快速度了,否则一会儿饿不死都得憋死在这儿。”
容音朝周围扫了一眼,刚才光顾着说话,她甚至没注意到,周围连树影都看不见了。她们已经彻底陷入了迷雾的困境中,抬头也看不见丝毫阳光透入,仿佛落入了一个没有出口的平行空间。
其实容音是恐惧的。这种伪封闭式场景,实在太容音让她想起小时候掉进水里差点淹死的噩梦。
她将刘卉宛往回扯了一把,半蹲下道:“上来。”
“啊?”刘卉宛抚着胸口又大喘了两口,“上哪儿?”
容音抬头瞪她,凌乱的发丝随呼吸飘游,“你说呢?上来我背你,我们不能再耽误时间了。”
“我不,你明明自己都快撑不住了!”小姑娘收不住情绪,眼泪涌上来的速度像山洪漫野,她掉头就走,却被容音一把薅回来顺到背上。
任凭她扯着喉咙嗷嗷了几嗓子,容音反正是把人扛起来了,她咬着牙,鼻尖沁出细密的汗,“你老实点,我还要拿剑,弄不好你就滚下来了。”
刘卉宛老实了一会儿,本想提议要不她来拿剑,想了想太清剑的重量,又选择了乖乖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