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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叫陈时昭,得知他身份的时候纪衡讶然好大一会儿,没想到面前这么个孩子气的人居然在大学教书。

纪衡对老师向来尊敬且害怕,陈时昭还是远路而来的客人,哪能让他来背,纪衡摆着手说不用,说完还疑惑,这人身上怎么感觉少了点儿表舅那种稳重感,纪衡跟表舅也能聊,就是他总觉得是在谈话,表舅有种从容且亲切的严肃。

可左右也不能直接问出口,毕竟纪衡跟他挺能聊得来的,这人不坏,相处起来跟刘承也的感觉差不多,知道他是老师以后更是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

爬山是白家多年的习惯,按旧俗来讲过完年爬个山避避邪,这是老话,家里人只有姥姥姥爷信这个,白兰心和纪衡也就是跟着图个吉利。

姥姥姥爷虽然身体好,但也不能长时间爬山,半山腰处有座凉亭,白兰心不想爬,也跟着坐下休息,剩下三个人继续往上。

纪衡尽管跟表舅沾亲带故,跟这俩人相处愉快,但是单独走在一块儿还是有丝丝尴尬,想加速往上爬,又不好把人落下,想得多了就容易犹豫,唐弋清看他一眼就明白他的心思。

唐弋清的体力并不输纪衡,爬这么久额头上也只是薄薄一层汗,他轻轻笑了一下,说:“你先往上爬,我们在后跟着。”

纪衡下意识摇头:“我跟你们一起。”

他陪着客人爬山,怎么能把人丢在半山腰自己走。

唐弋清只是笑,他并不老,只有眼尾处有细细的纹路稍微暴露出他的年龄,消磨掉他身上的严肃,添了些儒雅。他偏头看了陈时昭一眼,又转回来接着说:“在表舅面前别说那些了,爬吧,到山顶等我们。”

很少有年轻人喜欢陪着长辈唠嗑或听些没经历的事情,如果是嘴巴不怎么会说的,更显得气氛尴尬了。

纪衡犹豫,询问性的眼光投向陈时昭,或许因为陈时昭比唐弋清更加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