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无声的败局面前,两个人的关系显得那么渺小,那么的无足轻重。
他点开季存真发来的音乐,里面唱的吴语他听不懂,只觉得曲调很丧,翻开歌词里写着,“我期待的末日推迟,我觉着心虚。”
他不禁想起十年前,传说世界末日的那一天。
但他根本回忆不出自己做了些什么了。可能在闹离家出走?反正他整个青春期都在离家出走。
歌里颓废的男声继续念道,“但是整个社会开始内卷,我的忖法变勒保守。对抗的意义,对抗中殆尽。”
段落闻言望着本土那片阴云四散的天空,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一瞬间他觉得他是很懂得季存真的。他开车却爱文艺和自己放弃考公去开咖啡店,皆是一种同属性的无声对抗。他们在拥有没用的反骨这件事上,或许真的很相近。
他给季存真发道,“是躺平的一首好歌。”
季存真回复了他一个得意地笑脸,说,“你来满洲里,我家收集了很多黑胶,一起听啊。”
船行至观光水路的尽头开始返航,段落吹着风觉得头痛,但还是不想回舱。天边笼罩在本地的乌云慢慢飘至了界河上空,让本土的天也放晴了。翠绿色的哨卡在远方矗立着,船如若再行驶地深一些,便会离开草原地貌前往葱郁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