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川眉头刚要往中间聚,就听温砚立刻改口:“换,换个好的,谢谢顾总,顾总真好。”
顾凛川:“……”
他视线瞟到小茶桌上被挤得瘪瘪的软膏,觉得有点眼熟,“这是钟茗择之前给你的药?”
温砚点头,抬抬手腕给他看,“我刚涂完,感觉有点用,但不多。”
他腕部有一股淡淡的、似有若无的药草清香,不凑近就闻不到。
此刻那段白细的手腕就在他面前,顾凛川很轻易就嗅到了。他呼吸不变,握着温砚的手腕拉近看看,拇指在那条疤痕的边缘轻轻摩挲。
片刻后,顾凛川才问温砚:“想去掉吗?”
温砚想了想,“你觉得很丑吗?”
“不丑。”
“那就不去了吧,顺其自然。”温砚很坦然,完全不在意这块东西的样子。
顾凛川“嗯”了声,然后拉着温砚的手腕,第一次从桌上拿起那支药膏给他涂上。
温砚吓一跳:“顾……”
“闭嘴。”
顾凛川冷不丁想:或许之前就该这样做。
他的动作自然,丝毫不见僵硬,好像已经在脑海里排练了许多次一样。
药膏涂抹开还需要按摩至于吸收,温热的指腹在手腕缓慢打着圈……
温砚的心跳跟着顾凛川手指打圈的速度一颤一颤的,连呼吸都有点急,紧张又暧昧的感觉在他心里蔓延。
房间内沉默下来,听起来只有两人的呼吸交错纠缠在一起。
温砚舔舔有点干的嘴唇,觉得自己必须得说点什么。
于是他清清嗓子,借机把想去沈跃升学宴的事两句话说了。
顾凛川从听见“沈跃”俩字后就开始皱眉,而且越皱越紧。
“晏一蔓虽然是旁支,但她在主家地位不低,晏家已经借慈瘐戏善晚会的安排,打算给晏一蔓和沈跃的订婚造势……”
顾凛川给他按摩完,白色的药膏变得透明被吸收,只有边缘一圈是白的,顾凛川拿纸给他擦了。
然后才说:“到时候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晏家。”
温砚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抿抿唇:“可是那是晏小姐那边的,沈跃是我唯一的朋友,他这边我…不想错过。”
“以前只有他一个人对我好,从来不欺负我,还会帮我……”温砚吸吸鼻子,一副要哭了的可怜样。
顾凛川目光幽幽地看他几秒,最后还是对温砚那双泪眼无奈妥协。
“我会安排司机送你去。人多眼杂,你跟着沈跃不要乱走也不要乱吃东西,白天的情况不可以再发生第二次,明白了?”
温砚小鸡啄米点头,很夸张地奉承:“明白明白,我就知道顾总最好了!”
他眼底哪还有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