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玉卓丝毫不怀疑,只要他试图动一下,身后的女保镖就会毫不留情地卸掉他的胳膊。

车门半开着,里面只露出顾凛川半张看起来晦暗不明的脸。

温玉卓连顾凛川的眼睛都看不到,可即使这样他还是害怕,他已经认出来前面的司机就是沈家宴会那天,跟在温砚身边的人。

顾凛川那天在沈家翻监控的事他听说了,之后就陷入了焦虑之中,生怕顾凛川找上自己。

结果顾凛川没有找他,而是先找上了温氏企业。

顾凛川设了好大的一个局,要把他家搞垮,要置他温家于死地。

温玉卓此时就像活见阎王一样,惨白着脸不敢说话,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都已经这么谨慎了,却没想到温砚身边根本不是没人,而是人在暗处,藏起来了。

这个保镖的存在,也许连温砚自己都不知道,顾凛川居然就护着温砚到这种程度。

"顾、顾总这是什么意思?"温玉卓眼下乌青,精神萎靡,说话的时候干巴的嘴唇裂开,渗出一点血。

这几日温家的不太平和折磨让他狼狈得像条丧家之犬。

他舔了舔唇,不敢说自己是来求温砚的。

"我只是来看看温砚,他是我弟,你不能不让我见他……"

"我问你了么?"顾凛川把车门推开了点,冷瞥温玉卓一眼,嗓音淡淡。

不得不承认温崇山的基因确实强大,温玉卓不嚣张的时候,脸还真和温砚有三分相似。

顾凛川极其反感地拧起了眉,林夏见状把温玉卓下巴上的口罩扯了上去。

温玉卓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三年前你对温砚做过一件事。"顾凛川再度开了口,嗓音阴沉沉的,带着浓重的憎恶。

就连驾驶位上的周叔都愣了,他从来没见过顾凛川身上有这么重的情绪。

这个温玉卓到底做了什么?

温玉卓神情错愕地抬起头,"什么?"

"顿斯赛车场。"顾凛川一个字一个字的,语气冰冷地说了一个地名。

听到这五个字,温玉卓脑子里"轰——"地一声炸了,一片空白,心跳骤然加快,喘不过气。

三年前,顿斯赛车场,温砚。

这三个关键词联系在一起,温玉卓想起来了——那是他对温砚做过的最刺激、也最过激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