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产生了这种联想,就像走在看不见的旅途上一脚滑进了深渊。

他的心脏叫嚣着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白殊盯着那些游动的活跃细线,那些有生命的物质,在他的注视下,它们的肆意横冲直撞的动作戛然而止。

时间定格般停下来,紧接着齐刷刷地像蛇一样弯曲,身体支起脑袋看起来。

别对视!!

移开视线!停止联想!

白殊的脑袋发出尖锐的轰鸣,那是大脑在遇到危险时发生的警告,他的意识想要扭头,身体却一动不动。

有那么一瞬间,白殊甚至不知道他在跟什么东西对视,是他还是它。

恐惧模糊了时间,白殊不知道从越画屏突然出现到现在过了多久,像过了一辈子那么漫长,可实际上走廊空挂着的摆钟才刚刚走过几秒钟而已。

白殊的手心传来一阵刺痛,握紧的拳头里指甲几乎要嵌入肉里,痛感感让他瞬间清醒,他不再看那谲异的细线,强迫自己去看越画屏。

哪怕裸露出的皮肤下有涌动的细线,越画屏这张脸仍然有一种超脱世俗的惊艳感,清冷得像簌簌落下的冰棱状雪花,冷到了极致。

白殊此刻可以无比确定,越画屏不是人!

没有哪个人可以隔绝出一方空间,让周围人对他的状况视而不见,也没有哪个人能在身体的器官全由那些诡异细线组成的情况下还活着。

这幅让人见之心折的美丽皮囊,只是它用来隐藏本体的表象,体内是丝丝缕缕活跃的细线。

白殊咽了咽口水,手指放进兜里握紧了衣服里的电棍,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了,在不确定能听到心声的人是不是怪物前,他购买了这些防身用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