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
他在怕什么?怕怪物爱上他吗?
白殊光是想一想这个可能就感觉不寒而栗,他只想让野兽放弃对肉的执念,一点也不想让野兽爱上自己。
如果真的发生了, 白殊战栗地抖了抖,抬眸看向镜子里的人,偏圆的眼睛微微眯着显现出一点冰冷。
如果真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一定要赶在怪物发现自己的心意前杀死他。
比长久的活在怪物的阴影下更可怕的事——一个爱上自己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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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殊洗漱好后,寝室里只有新室友起床了, 他被分在了白殊的专业, 和他上一样的课程。
新室友正站在床边编辫子, 他穿着苗族的服饰,手指一点点将辫子编成型,最后再用流苏绳子固定,他身形挺拔,姿态闲适,即便是在编辫子,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神圣感,让人完全生不出亵渎的心思。
白殊在看到他的那一秒,脑袋就“嗡”地一声,潜意识似乎在叫嚣着什么,他对于昨天的记忆模模糊糊,但依稀记得他被怪物弄哭,乌憬给他擦眼泪的画面。
这副画面的羞耻程度不亚于意识空间里发生的事。
乌憬转过身就看见走出来的白殊,微微颔首:“早。”
他看上去对昨晚发生的事丝毫不在意,白殊礼貌地回应了一声,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心里将怪物拖起来骂了一百遍。
偏偏要当着他的新室友做这种事,不管他怎么请求他都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