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却经常陷入恐慌,害怕的情绪里。

怕白殊死去、怕白殊不爱他、怕白殊骗他、怕白殊生气……

那些恐惧一点点啃噬着他的内心,恐慌之余又生出了愤怒,他忍不住顺着那个可怖的猜想延伸下去,如果白殊真的骗他……

他浑身散发出一种堪称恐怖的气息,肢节在屋子里暴动,它们是意识形态的存在,哪怕拍打着地板的动作狂躁无比,仍然没有对房子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

白殊在外面呆了一整天,附近好玩的东西太多,他直到晚上才回去,他打开门开灯就对上一道极具压迫感的目光。

那条蛇只有人类的两指宽,长度只比尺子长一点,这也是哪怕它的颜色艳丽,只要它悄悄伪装就很难让人对它生出戒心。

但现在,它又或者是他,直勾勾望过来的视线无比灼人,也许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眼睛里藏着一点控诉,像是在无声的质问自己的妻子为什么抛下他去外面鬼混。

白殊被自己的脑补逗笑了,他只是正常的周末放假出去玩、逛街,这样的行为在乌憬看来或者是没有意义的。

他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告诉了白殊这一点,带着控诉、带着疑惑,毫无意义他是强大的,他不需要遵守任何规则。

可白殊不是,他是人类,人类就是有很多没有意义的社交,因为人类是一个庞大的族群,不是单一的个体,哪怕他跟几乎无所不能神明在一起了,他也不可能摒弃他作为人类的部分。

他的前二十年就是由这样的生活、经历过的事组成的,父母老师周围人的影响塑造了他的三观。他在这个世界里学着生存,一点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