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余笙蹙眉道:“丁知礼的案子已是板上订钉,他二人难道是来找皇帝求情的?”
小皇帝长孙霖年幼,耳根子软,若是叫他丁家得逞了,日后皇帝的权威何在。
方正清眼眸俱是寒意,“大理寺会如何处置丁知礼?”
“斩立决。”
方正清从皇宫离开时,已是黄昏。
小皇帝对他尤为依赖,与他探讨了许久朝堂政务,要不是慕容贤的授课时间到了,他恐怕得撒娇让方正清陪他用御膳。
期间,他试探过小皇帝的口风,没想到长孙霖一脸迷茫地望向自己。或许丁家根本没对小皇帝开口,也未可知……
踏进书房时,方正清的胃隐隐抽痛起来。不过昨晚一宿没回府,他的书房就被奏折淹没了。
大周的皇帝不是他,但他却宵衣旰食,夜不能寐。
月至中天,寻常人家早已入梦,方正清却连朝服都还没脱,他仿佛扎根在座上了,丝毫不见挪动。
“咚咚咚”,倏然,有人敲他的门。
方正清原以为是送宵夜的管家,头也不抬,道:“进来吧。”
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摆到了方正清手臂边,方正清鼻间萦绕着苦涩中药味,偏头望见了一身玄服的长孙玄。
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我不想喝。”
长孙玄挑了挑眉,“你不想知道本王是怎么进来的?”
方正清紧锁眉头,指了指那碗冒着热气的药,愁道:“我现在只想知道能不能不喝。”
长孙玄答非所问,道:“本王翻墙进来的。”
方正滞了一下,不走心地夸了句,“你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