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湛老师,您忙完了?”
湛云青没仔细听,应了声,说:“你现在来晚会这儿接我,我好像有点发烧了。”
“啊?哦好的好的,您现在没事儿吧——”对面有些着急地问,湛云青觉得手臂酸痛,懒得举着了,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走廊上的顶灯是明黄色的,湛云青靠在墙上抬头往天花板上看,眼睛又酸又涩,眼角忍不住冒出生理泪水。忽然有人伸手遮在了他双眼上方,轻声问:“您还好吗,要不要带您去休息室?”
似乎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这声音有点耳熟,湛云青思考了一会儿,大脑却还是一片空白。他点点头,客气地说:“我好像有点发烧。”
“好的,我带您去休息一下。”
湛云青的胳膊被扶住了,腰也被揽着向前走,长袍的下摆被他踢来踢去。若是旁人看见,说不定会以为他是个被人搂抱在怀里的女人。
走了大约几分钟,他被扶进了右手边的一间房里。房子不大,扶他进来的人把落地灯打开了,光线透过灯罩变得朦胧,湛云青往沙发上一坐,将面具摘了,仍在一旁,把手搭在扶手上,脸往臂弯里一埋,闭上了眼睛。
面前的人走了过来,在他膝旁半跪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疑惑:“怎么这么凉?”
湛云青脸在胳膊上蹭了蹭,睁开一只眼睛迷迷糊糊地看那人,说:“一会儿有人来接我,你可以走了。”
这人怎么穿着一身白衣服?工作人员穿的衣服是这颜色吗?
“您的朋友吗?”那人问着,将落在湛云青眼角的发丝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