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也做了,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能达到尉殊的要求。
这个人,轻描淡写地拿第一。
他们之间,确实隔有天堑。
将手上的练习册合上,尉殊抬头,看得出他的紧张,有些好笑:“你别这样,好像我能把你吃了一样,我看你对数学还是很有灵性的。”
他其实挺意外的,沈渊的基础比他想的要好的多。
绷紧的神经一松,微握的拳也慢慢散开保持一种舒适的姿态,沈渊回应着这份夸赞,耳尖爬上了淡淡的红色。
“不过这些东西还是有些简单,我回去给你找一下我以前的笔记,再给你整理些题,你多做做,手机以后还是少玩了,周末的时间也要腾出来…… ”
沈渊的视线落在少年开合的唇角上,又逐渐失焦落于虚空。
他总是过分地注意尉殊,视线不自觉地会将少年的面容细细描绘,似乎要将那些流走于两鬓眼稍的光阴逐个见证。
——他在参与另一个少年的成长。
在那段钳制的逃避里,他极力控着自己的欲望,像是将自己关在不可名状的箱子,整个人都快成了怪异的形状。
然而在那段自我摧残的时光里,解救他的,是尉殊主动的靠近。
那样不可思议的“梦”,却真正的发生了。
他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总让他觉得也只会喜欢一个了。
——他心甘情愿地困在一个名为尉殊的箱子里。
尉殊说完,没有等到该有的回复,抬眼就见沈渊双眼无神,明显没在听:“想什么呢?”
视线缓慢回归,再次落到那双唇上。
沈渊开口,声线如常的清冽,认真中又像是主动认罪:“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
尉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