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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是三岁小孩都听得出那理由找得有多蹩脚。

“窗外晾着的那张是桌布吗?”易轩问。

苏景说是,易轩走过去摸了摸,“干了。”

他把那张浅绿色的桌布扯下来,喊苏景“端下碗”,把桌布铺在桌面上又把茶水搁下。

“我们可不要活成他们那样,太无趣了。”

他重新拉过小凳子在苏景对面坐下。

桌面没有了多余的、被人嫌弃的垃圾,铺了新洗过的颜色清新的桌布,两只装着清茶的白瓷碗放上去莫名显得很好看,像碧玉盘中央开出了两支纯净洁白的栀子花。

乱七八糟的与那些人身份不对等的小马扎被收走,高高帅帅的男孩子满脸温柔地蜷腿坐在对面说着无聊的俏皮话,略微有点点滑稽,但也不是不温馨,反差之下生出一种落入现实的宠溺感,再不是一小时前钢筋水泥与琼楼玉宇的冰冷落差。

苏景盯着易轩看,眼底有光闪啊闪地,好像很迷茫,又有些感动。

不明白为什么小小收拾了一番就让那些残留的让自己难受的气息瞬息间消散。

也感动他可以无需任何语言就贴心地嗅到那些让自己难受的空气,利落又帅气地将它们尽数赶出自己的房间。

“易轩,”刚刚整理好的那番话苏景有点说不出口了,他换了个说法,“你的家人都很体面。”

“表象而已。”易轩说,“我跟他们关系僵持很多年了,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让我难以忍受的毛病,甚至他们彼此之间也是矛盾重重。”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他对苏景笑,很真诚,“因为你的缘故,我最近才发现他们竟然还保留了温暖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