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有高考这个目标牵引着,未来还未摆到眼前,游戏、泡面、熬夜、翘课、恋爱和意淫,以及逐渐与社会接轨,膨胀燃烧起来的物欲。
四年不良的生活足够把一个人从汉语拼音子母表到电磁场粒子十二年教育积蓄下来的知识全数从脑袋里清出去,把一个长身玉立的挺拔少年熬成走哪瘫哪的油腻痿哥。
在一群对未来糊里糊涂却又满脸写着傲人自满的浑浊眼神中,目标单一而坚定的少年人哪怕立于嘈杂闹市也消解不去周身清冽的冷光。
班上喜欢易轩的女孩子们把他归类于冰山型酷哥,你问他课程选择、学习方法、课业规划他都会事无巨细地答,但你若在其中夹带一句“学长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生?”他只会凉凉地看你一眼然后说“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众多喜欢他的人当中,也只有苏景觉得他并不冷。
冷是凉薄,而他底色很暖,从来不疏礼貌,也从不让人尴尬。
他只是守护着自己的世界,不喜欢被外人搅扰罢了。
清冽。
苏景觉得这个词更适合形容易轩。
干净的、明澈的、溪水一样的少年。
或许是因为这份与众不同的认知,易轩好像没有觉得苏景像别的倾慕者那样招他烦,尽管他的存在感要远高于那些人。
但也仅仅止于“不烦”而已了。
他对苏景态度温和,由着他在自己身边作乱,包容中又带着永远无法切近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