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为什么,听他夸自己比听他训斥自己的感觉要恶心得多。
“我搬了家,你失了掌控所以找我单位来了,对吧?”苏景听不下去,打断了他的话,“这么看来凭你的手段要真心想找我应该不难,这几年跟我姐和外人那儿扮演无能为力的好父亲演得挺过瘾吧?”
“你这是怨我没有早点来接你害你在外头受苦了?”
苏景不知道是代沟还是别的什么问题,黎鼎烨竟然收起了阴阳怪调,颇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跟苏景推心置腹地诉起了苦。
“我说过不可能让你流落在外头就不会食言。但这些事必须从长计议,在外我是执掌大局的领路人,在家事上……我也只是个有难处的普通人。”
苏景看他止不住心生恶心,转开了眼睛。
“你要觉得我骗你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你的富贵命是从出生的时候就定好的。”
黎鼎烨看出他态度不善,但他误会了苏景的心思,搬出更多凭据跟苏景解释了起来——
“黎缦她妈当年生她的时候伤了身子,怀不来了,可凭她生的那个丫头片子能掌什么事!”
“黎缦一落地我就物色好了你妈妈,也承诺只要你生下来是个男胎保准给你好前程,肯定是说到做到的。”
“你要说你妈妈去世这几年我对你疏于管教我也没什么要解释的,可我只不过是觉得男孩子花个三年五年长点见识没什么不好,不是让你一辈子在外头受苦的意思。”
“我是个负责任的人,也是个重感情的人,她在世那些年,”他气势汹汹地责问苏景,“我除了没给你们母子俩名分、委屈你叫了我一声伯伯以外,我差你们什么了?”
“你妈出事我也难受,你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我也心疼,可这该怪我吗?我没惹任何事,却一直在善后这一切!你究竟从哪起的恨意要跟我反目成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