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看。我家的。
天边最后一丝落日余晖被暮色吞灭,摇晃的汽车缓行进入终点站。
宁静祥和的小县城,千万盏家的灯火渐渐亮起。似乎每座城市总有聚集着一群散工打工仔的存在,安源也不例外。
步行街的夜吃摊,灰尘和蚊虫在路灯下飞舞,有一种独属于小城的喧嚷热闹。
许攀点了一份油滋滋的炒面,食不知味地囫囵吃下去,填饱隐隐抽痛的胃。他常来这一家小摊,因为价格最便宜。从口袋里找出六块钱扔给摊位老板,许攀起身离开。
油锅热浪喷在脸上,他的表情很冷漠,死气沉沉。许攀沉沓的脚步声穿行在吆喝摊位间,一路踱步走至落脚的群租房。
楼道声控灯时好时坏,甬道幽暗。许攀拿起钥匙的动作微顿,余光冷冷。
本该空无一物的门口多了一个足有三十寸的大纸箱,四四方方,堵在门前。
不出意外,又是催债人的一场恐吓。
他神色平静,漆黑瞳仁犹如一面平静幽深的死水,没有丝毫波动。脚步稍作凝滞,许攀长腿一跨,绕过纸盒,将钥匙插进锁孔。
黄灿灿的纸盒蓦然跳动两下,细弱到几乎听不见的低吟一不小心从盒子里面溜出来。
“喵……!”
许攀猛然怔住。
他的一只脚已经迈进屋子,机械着转过僵硬的脖颈,视线死死紧盯脚边的黄色纸箱。
纸箱着急笨拙地往房间里蹭,时不时冒出“喵喵”的细声,仿佛在说快捡我回家,生怕许攀将他落在门外。
这次的叫唤听得更清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