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围的几个彪形大汉倏地变了脸色,甚至非常睿智的迅速转身,拒绝因为围观大佬的下跪现场而被开除。
更离谱的是,原宋眼尖的看见,其中一个大汉转身前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惊叹中带着一丝…畏惧?
一定是把他看成了有特殊癖好的变态!
日!裴逸这个狗男人!
就在他被这不长眼的保镖气的脸色都黑了的时候,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他操了一声,僵着脸朝后看。
然后整个人都怔住了。
裴逸还真直挺挺的跪下了。
他还穿着那衬衣,似乎是从昏迷中醒过来后,就一直没换过。
亚麻色的衬衣布料很上档次,但此时衣服上带着灰色的污渍,泥土和血迹,挽起袖口的露出来的小臂上,有很多密集的伤口。
原宋甚至发现其中有一道伤口很深,正在朝外渗血,直接顺着男人流畅的小臂线条朝下滴落。
最重要的是,裴逸戴着的金丝眼镜都歪了,那双平日中温雅和煦的狭长凤眸有不少红血色,几缕碎发垂到眉骨上,矜贵散漫变成了满身狼狈。
他喉结滚动一下,抬头直直的跟原宋对视,“娇娇,对不起…”
原宋被他这坦然一跪,给搞的满身别扭,尤其是在看到他手臂上滴答着血的伤口时,更是忍无可忍。
他舌尖抵住上颚啧了一声,状似嫌弃的嘲讽道,“有没有点儿眼色?你跪那儿不碍我的事儿吗?别搁这儿杵着。”
他视线扫了一下,用下巴点了点客厅里的沙发,“那边儿去。”
裴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像是一无所有的小孩儿终于找回自己最珍贵的玩偶一般,专注热烈又隐藏着让人胆寒的疯狂爱意。
原宋用余光注视着裴逸站起来,才舒舒服服的靠在沙发上。
看着这狗男人竟然移过来还想继续跪,心中翻个白眼。
他真的很想不通,平时看着风光霁月、斯文矜贵还城府极深的人,怎么现在一点儿脸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