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染血手术服的护士匆匆忙忙冲出来,皱着眉看一群乌泱泱的人扬声道,“谁是裴先生的亲人?”
人们面面相觑。
原宋深吸一口气,朝前走了一步,声音嘶哑,“我。”
“我是…他爱人。”
护士点头,塞给他一张纸,“出现了点意外状况,需要您签一下病危通知书。”
随着她的话音,又有一个满身都是血的医生大步走来,声音疲倦又无奈,朝他们摇了摇头,“病人毫无求生意志——
做好心理准备吧。”
啪嗒。
手中的文件和病危通知书一齐掉在地上。
毫无求生意志?
是因为裴逸把他的以后都安排好了,而且听见外边这些人没有一人为他担忧…甚至盼着他死,所以…毫无留恋吗?
原宋倏地转身朝手术室走,旁边的陈助理和医生还有不知道是谁的人,全都拽着他的胳膊,阻拦他,不许他进去。
“滚开!”
他不顾一切的甩开周围人的手,身体抖得厉害,声音嘶哑粗粝,“让我进去!——
他只有我了!”
他竟带上点哽咽的哭腔,“他他妈的只有我!!只有我了!”
他听不进任何劝阻,满脑子都是裴逸不要他了,裴逸要走了。
不行。
他必须留住裴逸,对,留住他。
没人在意裴逸,没人爱裴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