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远笑了笑:“一只猫。”
那老头浑浊的眼珠在眼皮缝里动了动,坐起来,就这么看了夏安远好半晌。
夏安远回过去再看那只猫,它已经瘸着走远了。
“走了,”他对老头说,“它可能是害怕。”
十多秒后,老头才收回看夏安远的眼神,说话时胸腔发出拉风箱的声音:“只有标间了,一晚六十。”
“嗯,”夏安远从包里摸钱出来,“住一晚吧。”
老式楼梯很陡,夏安远爬完二楼最后一截台阶,竟然有片刻没站稳。
他找到房间,用钥匙打开门。这种旅馆即使是在居民区,住宿条件也跟火车站附近的廉价旅馆相差无几,简陋、不干净。床坐上去就吱呀一响,暖气似乎也出了问题,屋子里温度没比外头高多少。
没有椅子,夏安远站在窗口抽了半根烟,忽然想起什么,到卫生间对着镜子把袖子掀起来一看,手肘后面的纹身出血又干掉,跟保鲜膜皱巴巴地粘黏在一起。
还好纹完身他顺手把药揣进了外套兜里。按纹身师说的那样洗好纹身擦好药,他坐回床上去,什么也没干,瞪着窗外发呆发到凌晨。
再一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他继续住下,在这里住了挺长时间,具体几天他根本算不清。平时也不怎么吃东西,要么发呆,要么就抽烟,睡觉有时能睡着,大多时候睡不着,白天黑夜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