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打开之后,家里的各个地方总能看到丁生煎像是融化了一般地摊在瓷砖地上一动不动。
有时候还挡在路中间,让人不得不艰难地从它身上跨过去,而它依然眯着眼睛享受着来自地暖的温度。
宋如琢此刻正站在玄关处,犹豫着要如何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从面前这摊橘黄色毛球上跨过去。
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谁?”宋如琢就站在门前不到两米的地方,朝着外面问了一句。
“是我。”是丁洋的声音。
宋如琢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丁生煎,对着门外说:“你自己开门进来吧,我,我有些不方便。”
随着几声密码锁被解开的滴滴声,大门缓缓被拉开了。
丁洋带着外头的寒气走了进来,满脸的疑惑。
他第一眼就瞧见了穿戴整齐提着笔记本电脑包的宋如琢站在那里,看起来是正要出门上班的样子,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有些无奈。
“怎么了?”丁洋问。
宋如琢冲着地上努了努嘴:“过不去了。”
丁洋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明白了。
他一个健步上前,单手捞起了趴在地上的丁生煎。
丁生煎显然十分不情愿,咧着嘴冲他喵喵叫着表示抗议。
丁洋才不吃它这套,非常无情地把丁生煎往宋如琢身后扔去。
丁生煎四脚平稳地落地,转过身来冲这个不知分寸的仆人甲骂骂咧咧。
宋如琢转身看着着地上丁生煎滑稽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他回过身来的时候,丁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身上还带着外面的湿漉漉的寒气。
“你怎么来了?”宋如琢看着他冻得有些泛红的鼻尖问,“我刚打算出门,早上公司有个会。”
“我送你去。”丁洋说,“我想跟你多待一会儿,就算是路上的这一段时间也好。”
宋如琢:“可是,我今天已经约了车。”
丁洋:“取消。一样是打车,为什么不让我开车送你去。”
宋如琢自然是明白丁洋的心情的。
谁年轻时候谈恋爱不是朝思暮想着对方,想要像连体婴儿一般地时时刻刻黏在一起。
他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理智告诉他自己该是稳重成熟一些的,不该让感情影响自己本该有的日常生活作息。
但如今看丁洋那么幼稚冲动且粘人,他心里却又是很是高兴的。
好像是心里有了个可以下的台阶,觉得自己答应下来也只是为了哄人罢了。
“坐你的车可以,但你也得计时收费。我不想影响你做生意。”宋如琢说。
丁洋思考了片刻:“行吧。”
双方各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达成了共识。
宋如琢跟着丁洋一道出了门,屋内和屋外的温差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将下半张脸往羊绒围巾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