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付晓烟神色平静,有问必答。

“程宛的手机有来电语音提示,他为什么没听到?当时你又在做什么,能解释一下吗?”

付晓烟没办法对林浩说谎,他毕竟才21岁,面对林浩这样三十来岁,精明与锐利都写在眼睛里的人,风霜雨雪都刻在骨子里的人,付晓烟是对付不了的。

林浩重重吸了几口烟,然后将烟头丢在地上,一脚将火星碾灭,紧盯着付晓烟的眼睛,冷冰冰的说道:“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了,我会亲自打电话跟丛源解释。”

说完,林浩转身走进了楼门,电子锁应声落锁,将付晓烟关在了门外。

这一天比想象中来的快,但也在情理之中。付晓烟感觉总会有这么一天,因为自打他有记忆起,好运从来跟他无缘。他的生命力只有被殴打,被抛弃和生活的拮据。

一个月一万五,做什么美梦呢,这就是他的命,人不能不认命。

付晓烟愣了一会,随即用力的甩了甩头,自嘲的笑了笑,转身大步向小区外走去。

温柔又阴郁的月光笼罩在他身上,将地上的影子拉的幽深变形。

没关系的,他边走边在心里安慰自己:我付晓烟从十岁开始就一个人生活,什么风浪没见过,什么罪没遭过,大不了回丛源那,大不了不念书了,大不了就是逃到外地打工,总会过去的,总会过去的……。

静谧的深夜里,付晓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顶楼的一间卧室的阳台窗子才不动声色的关了起来。

程宛摸索着回到屋内一路走到浴室里,他将衣服脱掉,右腿外侧大面积的撞伤露在白炽灯下,已经显现出不同程度的青紫。